西面则给掘成个四方菜地,种四排莴笋,几朵菜心。正上遮阳棚上挂只手工藤编鸟笼,里头豢养只头顶上抹红小金丝雀,见来人,叽叽喳喳叫唤。
郑寒翁捉着个铁锹,头戴个旅游团发大红鸭舌帽,背心大裤衩,推阳台纱门从里屋出来,见郑斯琦从后门没声没息地进来,吓大跳。
“哎哟嘿。”郑寒翁抬帽檐儿,撇嘴皱眉,嘴边两道褶子舒展开来,“正门不走非走后门儿,当进个蟊贼呢。”
“这大个儿当蟊贼像话。”
郑斯琦觉着乔奉天吓得比他老子还惨,方才还老老实实被自己
彼时开车门,拎东西从车里下来,俩人都不大自在。
乔奉天捂着火辣辣嘴巴看郑斯琦姿势僵硬。脸飘红,伸手把人长腰揽,“你别急走。”乔奉天顿顿,“你那什,等、等你消,你先冷静下……”
郑斯琦替他扯扯压上几道细褶摆,伸手又帮他梳梳翘起绺小黑毛发顶,“你搂着冷静不。”
乔奉天胳膊往回缩,把头转冲着别处,“赶紧别看,想想……想想你月初又得交篇论文。”
“行。”郑斯琦顶眼镜,“你句话唬这会儿立马六根清净。”
得眼皮打架,揉揉成个三眼皮,“这三十岁想要还没有呢,跟这儿还摆谱儿……”
微调正方向,郑斯琦手刹拉,拔钥匙熄火。
“你什时候拿本?”
“……好像是前年吧,怎?”
乔奉天手给郑斯琦捉过去。郑斯琦握着他腕子,把车钥匙往他手心里按。
郑寒翁住楼,郑斯琦领着乔奉天从后门进,红砖水泥砌成三堵镂空矮墙,圈出只不大私家小院儿。
“带你瞅瞅老爷子御花园儿。”郑斯琦伸手进铁门里,按开没扣死门锁,“跟你样爱捯饬花草。”
“撒、撒手啊。”乔奉天瞪着他,把手往回扯,“你别这大义凛然哎。”
“人没在。”郑斯琦往里看眼,回头笑,“再牵五秒钟。”
郑寒翁在院子东面植两株高矮均匀,木叶茂盛丹桂,花期不到,黄蕊长成乌青果子。丹桂边上是溜排细杆儿毛竹,根根直挺,纤翠,列地齐齐整整。再往前那块儿,又伺大片紫阳花,中国人叫绣球花,藕荷色小朵密密攒成完满团在叶里。
“归你,想开哪儿开哪儿。”
“归?”乔奉天顺着他玩笑往下开,“没这玩意儿,您五点钟起床上班都不定来得及,还归?”
“没事儿。”郑斯琦在他脑门上嘬口,“这年头哪个成功人士还自己开车,不都个配司机。”
乔奉天噗嗤声破功。“想得美”仨字还没吐个清楚,就给对方封住嘴。回神,伸手把人脖子勾,没多用劲,就挺不分场合地点地双双拥着,仰倒在暖融融车里。
转眼六月,日长人倦。树阴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