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喜欢,其实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字儿好,另外是个老师?”郑斯琦算拿他开玩笑。
“都有啊,综合嘛,你在均分九十朝上优加加前提下,这两点在眼里是满分儿,给你爆灯那种。”
乔奉天抬头看天,正巧看见道雪白飞机线。小时候不知从哪流行起来玩儿法,说是看到天上飞机划过,要拿手比框给照下来,框到百个,则能成真个愿望。开始还傻不愣登地数,数到后来就乱,记不得,愿不愿,也不当真。
“郑老师。”
“恩。”
花市不大,意外要穿过处深巷才走进去,像个大隐隐于世悠哉处。卖花卖草卖小鱼鸟小宠物铺面两边排布,都小,绿植密密匝匝摆在矮处高处,几乎要把家家小店连成碧绿串儿,分不出各家各户门脸门楣。
卖鸟,就把顶顶手编藤条鸟笼或是铁丝鸟笼挂在铁线蕨与吊兰边上,里头伺着头顶抹红或是翠鸟雀,叽叽喳喳叫既扰人,又有野趣。小狗崽子也并仰在小铁笼里,窝成绵软软团。
来往行人少,铺面老板便悠闲,搬个藤椅往门口撂,往上仰。看有人进来转悠也不急着起身介绍,点点头算完,懒洋洋不愿动弹。
乔奉天对盆栽知识储备量超乎郑斯琦想象,他路走,路认,紫叶烟树、琴叶榕、千年木、碗莲、扁叶刺芹和野甘菊,难有他不认识不熟悉植物。如果有兴趣,挑其中样追问下去,乔奉天也能仔细把习性特征说上二。
在郑斯琦眼里,乔奉天像条被他放进水里尾游鱼,摇鳍,摆尾,看起来逍遥无忧。不能在此情此景下牵手,真遗憾。于是就温柔地看着他,用目光牵着他。
两个人走着走着,乔奉天肩膀,就要和郑斯琦胳膊碰下。触就触心里阵酥软,以致后来,两人身形不稳都像是故意为之。
郑斯琦好几次想说,叫斯琦好不好,就叫你奉天。没人时候,就叫你奉天宝贝。可恋爱有时候就是有这种隐秘心思,越想要,就越不想说,就越想等你来发现,就越想你给,不是要。
“其实以前就想说明白,但又觉得你懂。”乔奉天不觉得自己是在说件多不得事情,“是天生同性恋,并不是因为喜欢你才变成喜欢男生那种
他对乔奉天说,“要不等年纪大,你也开个花店。”
“别。”乔奉天头摇像拨浪鼓,“那这辈子离不开做生意,开半辈子理发店还得再开半辈子花店。”
“其实你最想做是什?”郑斯琦问他,“假如你当初没来利南。”
这个问题真遥远,回望以前,已经是像是隔岸观灯火。
“在县里当教书吧,又稳定,假也多。”乔奉天摸摸鼻子,“但是你知道啊,字儿写奇丑无比,真要干这行,教师资格证都考不下来。”抬眼瞅瞅郑斯琦,“哪像你,字儿写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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