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月底出院,说六月底就要毕业。走路做事儿貌似大体没什问题,就是不能负重以后,也不能久站,快跑。”
乔奉天停顿会儿,“还挺对不起她。”
刘交警觉得好笑,“和你们这方又没关系。”
“意思是,不该上次在她病房前闹那出。”
“那你怎不说你还给揍顿呢。”对方轻声嗤笑,恶意倒也不那明显,更多像不屑,“不知道说心善好,还是圣母白莲花好。”
“勉强吧,不大能动,三餐起居都要人照顾,跟他说话反应还比较慢,暂时也只能说点儿简单短句子。”乔奉天捏着纸杯不喝,“总体稳定,在往好转方向发展。”
刘交警然挑眉,倚着桌案环臂点点头,咬着烟尾不点,又问,“你怎不起回老家去?”
这跟您关系大?
乔奉天摸摸鼻子,“赚钱养家,没毛病吧?”
刘交警又嘻嘻笑着,且并摇头,“没毛病,没毛病。”
淡淡古铜黄。顶上三叶吊扇打锈,缓缓地旋转,吹得他衣领正翻翻。
他在接待室里上下瞅乔奉天好几眼,咬着眼尾挑眉,“你怎把头发绞,还染黑。”
剪头发是件什多想不通事儿?乔奉天心里想。
“是天气热,所以绞短。二是人成长,不想葬爱非主流,所以染黑。”
“哟。”刘交警面替他在饮水机前接水,面笑不得行,“当你要结婚呢。”
有那点儿夹枪带棒意思,乔奉天不恼也不气,“您觉得是什样,就是,您乐
再拿到乔梁驾照时候,翻开看那张端正寸照,人是恍惚。肉体凡胎人是尤其微薄,死亡这东西更是不可预兆。交警大队不知出于什心态,总要把那些个猛如虎人祸高高挂在墙上,用冷静彩照,冷淡克制行文,予人真实殷红惨烈。乔奉天看几眼就觉得不舒服。
个事故相对个体而言确像崩坍雪山,牵连周遭同经历翻天覆地遭际改变。可对于不息奔腾大环境,又是万千中渺小点,不痛不痒点。死有时是不幸也是幸,活有时是幸也是不幸。
十年怕井绳心态,让乔奉天恨不能现在就给郑斯琦去电话,嘱咐他要好好开车,好好惜命,长长久久活下去。可话里听着就有诀别似悲壮意思,中二极,哪里好意思真对他说出口。
“赔偿那边还是要等。”刘交警在他身后,“那女大学生家听说和肇事司机家闹得很厉害,你这边倒还清净。”
“赔不赔都无所谓。”他回头他,“直没再去医院问,那姑娘伤恢复怎样?”
您儿孙满堂都结不婚。
“没那回事儿。”
“你哥怎样?”把装水纸杯放在乔奉天茶几上。乔奉天不知道是否自己错觉,总有感对方眼神似有若无地在身上上下逡巡,有窥伺探问意思。
“回老家休养。”乔奉天觉得不自在。
“身体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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