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奉天停顿会儿思量,摸摸耳垂,耳洞里有处小小增生,“打算是这个月月底周末,中间要再去拍点儿片子,再安排专家诊下,周末还要和阿妈先回家拾掇打点下,再回来办出院手续。”
“送你们回,周末。”
“啊?”乔奉天先愣,随后笑着摇摇头,“哎不用,真,去长途汽车站坐车就行,特别方便其实,也没什要帮忙地方真。”
“意思是,去试试帮你把小五子留下来,留在利南,好?”
郑彧颤颤巍巍注意着脚下步子,专注盯着手里摇摇摆摆碗糖粥。豆沙红粥面上铺层湛黄干桂花,碾碎流金似。郑彧离得越近,拂来那股金桂芬香微甜就越明晰。
“呐。”郑斯琦从钱包里抽张二十递给她,指指里头柜台,“和那个戴黄帽子姐姐说你要加碗桂花红糖粥,不许带着你仓鼠,快去快回,走吧!”
“恩!”
郑彧鱼儿似出溜下藤椅,扯扯翘边儿小裙子,拿着钱噼里啪啦地朝里跑。乔奉天不放心,撂下瓷勺站起身预备要跟上去,“去拿吧,要不端过来容易被烫着她那小。”
“哎。”郑斯琦伸手拉住他,“没事儿,让她自己去吧。”
这次被捉住是手腕儿,不是手掌。
街角处,人往人来,在逐串点着昏黄路灯下。灯牌霓虹斑斓,氤开斑驳圈和点,晚风燠热。
三个人在家蒸点铺子前露天桌椅上落座,各要碗咸粥,又点两笼蟹粉。
乔奉天总忍不住在桌子底下攥攥被郑斯琦牵过那只手。遗留下触觉像洗后沾染在手心手背透明水渍,存在尤其鲜明,但慢慢也会消弭挥发。和偶然触在起那种感觉完全不同,郑斯琦手掌温度,肤质,骨骼,力度,他这次感受极其完整。
两手摊开比在起,好像被牵过那只,掌心都要更显得红些。
两手交握在起搓搓,乔奉天抬头发现郑斯琦在直盯着他不间断小动作,似笑非笑,于是时不好意思,此地无银地飞快弹开视线,低头猛搅着粥碗里那盏瓷勺。
郑斯琦话也没说满,也并不笃定,也只说“试
乔奉天没再多说,转头看郑彧已经跑到柜台,正垫高脚跟和弓下腰收银员说这话,才背过手扯扯推远藤椅,重新坐下。
“是不是有什话要说?”乔奉天舀勺粥抵在嘴边,漫不经心地吹吹。
“有。”郑斯琦点头。
“那现在说呗。”乔奉天把瓷勺撂下,拨拨头发。
“你哥哥那边儿,准备什时候回?”
“略——”郑彧端碗咽口粥,吐吐舌头。
“怎?”郑斯琦见伸手扶碗,“烫着?”
“是咸哒。”
“不然呢,鱼片粥做成甜像话?”郑斯琦笑,捏她光滑圆润下巴,“味道不喜欢就去换碗甜吧,桂花红糖行不行,恩?”
郑彧猛点头,名儿带花玩意儿她都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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