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次收到花,正式,捧,扎好那种;吃顿安安静静午饭,将就着睡场不算长好觉,听段短小轶趣。好巧不巧标准如同教科书约会流程,让乔奉天没来由地心绪纷乱。
上楼,咳亮,步阶,这只边摸兜,边回想,指尖都是轻轻颤,是不可名状,似是而非愉悦、缥缈。
又来,又是这样。
乔奉天不再走,依势蹲在二楼楼梯口,黑洞洞狭小空间,镂空砖铸隔窗,废旧成捆瓦楞纸片,徐徐往里灌着凉风。
他把头埋进膝里,嘴巴紧抿闭住口气。
“为什?”
乔奉天愣——为什?为什说“对不起”?
道歉是件很下意识事情,定要去问什,倒不那容易从容对答。
乔奉天顿下,“就因为……因为觉得白浪费你个人情呗,就觉得让你为难,还得麻烦跟他解释通别人家私事儿,你平常……也忙得很吧,学校那边?”
盛开郁金香遮住他半截下巴,乔奉天笑下;天色半明半暗,车窗外不着边际微风湿雾,回南天气,水水润着人。
水阴阴天儿。郑斯琦把车开进铁四局宿舍里头,离乔奉天住那栋还差小截时候,乔奉天出声让他停。
“到这儿就行,前面你不好掉头。”
郑斯琦踩下刹车,瞄瞄倒车镜,又头伸出窗外往后看眼。
“说真你们家这儿吧,停哪儿都不太好掉头……”
“那你随意吧,掉不出去打电话叫人给你抬。”乔奉天忍住不笑。
乔奉天摸摸自己腕子,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被郑斯琦握住温暖触感。
那究竟是个什意思,乔奉天想不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当时是在强自镇静,强做思疑样子,强按下自己心里立刻擂鼓似咚咚心跳。乔奉天甚至害怕那声音会透过骨传导,传到郑斯琦耳朵里。
酥酥麻麻像被羽毛尖儿
郑斯琦心下几乎不可遏制悸。
收敛且快速到他完全意识不到那是什,只觉得如同根细长发丝从心室缝隙里迅疾抽走般,触感就漫漫消弭不见踪迹。
“帮向郑彧问好。”乔奉天下车轻手合车门。
“恩,知道。”郑斯琦扶着方向盘笑。
乔奉天背过身子抿下嘴,犹豫片刻,低头嗅嗅郁金香。
“开玩笑。”郑斯琦收回视线看他,顶着眼镜乐下,顺手打圈方向盘,“这科二白学?”
车身看看摆正,乔奉天按开安全带,掸耳听郑斯琦说句“闻李嘉”,手下动作顿。
“啊对不起。”乔奉天眨下眼,转头,“这事儿忘记告诉你。”
乔奉天这才絮絮把乔梁事故责任给郑斯琦说明,前因后续,事无巨细。可明明是件挺令人高兴好事儿,郑斯琦却越听越觉出对方话里隐着歉意。
乔奉天低头伸手拂下怀里香石竹,“对不起,没来得及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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