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哎。
郑斯琦挑下眉,伸手替他拈去发里不小心插半根鱼刺。
“比不得你们丐帮,吃剩就往头里塞。怎,余下顿啊?”
“哎滚!”
就说话怼人这方面儿,郑斯琦是个中大佬,利南众都是茶水小弟,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端得是个文化人样儿,关键时刻嘴张就击致命直捣黄龙,毒舌不行。
饭局结束,余仨是清醒,算郑斯琦个。无端端受脏活累活,挨个儿送同事回家。
开场碍于有个不苟言笑系主任和副院长,酒桌愣是僵得“千山鸟飞绝”。等两轮敬酒过,俩人紧着领带拎上大衣,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群“猴子猴孙”这才生冷不忌,荤素不拘地炒热场子。
啤酒砰砰砰连开二十瓶不算,另又加两瓶干红。
郑斯琦在边上口口地抿着麦茶,夹几口素炒时蔬,看哪个酒瓶口子冲他来,就忙笑着摇手躲。
开车来,喝不。
找代驾!
鲜玩意儿团团围住似。扎马尾女老师身嫩黄,清脆地拍拍巴掌,操口极标准普通话,听着和缓且如珠落盘。
“们让们班新同学来做个自介绍,大家说好不好?”
底下颇兴奋地齐声道,“好!”
“那咱们给他点儿掌声,鼓励鼓励他,好不好?”
噼里啪啦地掌声小碎炮似响。哄小孩儿玩儿伎俩,惹乔奉天在外面听憋不住地笑。
毛婉菁是她丈夫开车来接。
郑斯琦印象里,她丈夫章弋川持重寡言,和他样戴个眼镜,对谁都是笑眯眯,副极好说话样子。今晚再到他时,人看着瘦多。半靠在驾驶室里,推推眼镜,温柔有礼地冲郑斯琦说谢谢。
回去路上,想着讨郑彧高兴,就顺手捎盒滚溜溜湛黄圆杏儿。
“爸爸爸爸!”
刚拧开门锁,郑彧就像只小金毛似扑过来。就差生条尾巴,在屁股后头摇起来。
上午嗓子疼,刚吃头孢,喝不,相克。
你少他妈扯。
真没,来吃给你看。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掏出盒小药片。
毛婉菁看,扶个高脚杯在边上乐成朵洛阳牡丹,张脸凑过去,醉得分不出鼻子眼儿。
“看看看看!谁都没老郑深藏功与名!他就差说他信啥啥宗教里,主是让他忌酒。”
小五子在讲台上立着,登时就紧张,愣,小手攥攥紧,忙偏头看向教室外。他视线越过乔梁和乔思山,直勾勾地落在乔奉天身上。
乔奉天抬抬下巴,利落地顶高鸭舌帽,露出清晰眉目。他“啪嗒”打个响指,眨下眼,给小五子做个比枪动作。
加油。别怕。
走廊里,温煦阳光落在乔奉天脸上。看着莹白如雪,空幻不实,仿佛在瞬间模糊男与女那道性别界限。
晚上是利大人文年初饭局,辞旧迎新,总结旧工作,瞻望新未来。其实掰开揉粉说,是生找由头蹿腾饭局,纯属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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