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冬嗓门颇
“别客气,谢谢你帮照看枣儿。”
再看向窗外时,雪片已经悄无声息漫天纷飞。
“枣儿,下雪哦。”郑斯琦说完按开雨刮器。
郑彧含着颗糖,嘴里鼓起圆圆块儿,碍于安全座椅上护身背带,没能个猛子支起身子啪叽拍在车门上。郑彧瞪圆眼睛,贴在窗户上惊喜地笑:“真诶!下雪!”
数来数去,这是利南今年第三场雪。原先乔奉天家里还务农,人好说“瑞雪兆丰年”,可如今仍在耕作人少之又少,这雪对他们而言,除能冷到骨头缝里以外,其实再无益处。
“对对对,哈密瓜!”
乔奉天给弄得怔,想说不吃,又怕拂孩子番好意,伸着指头尖在糖果堆上来回绕几个圈儿,拣个亮黄——柠檬大概没那甜。
“……那些人说……”乔奉天用舌头把糖果从空腔左边换到右边,“你听到吧?”
“恩。”
“你不用多想,也别奇怪,就是她们说那样没错。但牵连到你,对不起,抱歉。”
郑斯琦在庙宇旁边,买两盒斤装柿饼,乔奉天不由分说地掏钱抢着付。看有新鲜无花果卖,郑彧也想吃,就又称饱熟十个。问乔奉天要不要,乔奉天连忙摆手:不谢谢。
下山时起风,枝藤摇曳,林里回荡着窸窸窣窣动响。
乔奉天把头靠在椅背上,“……”
“恩?”郑斯琦微偏过点头。
“算,没什。”
已经没办法静心去欣赏件事物,已经没有颗善于吸纳心。
“不要把脸贴在窗户上哦。”乔奉天轻轻扯扯郑彧荷叶领子,“会着凉。”
“恩。”
乔奉天手机突然“嗡嗡”阵作响,点开看,是杜冬来电话。听听筒那头男人絮絮说通,乔奉天眉头不由得越皱越深,随手胡乱拨弄下头发。
“为什现在就来?现在这个情况什都不清不楚,见面要怎说?”
郑斯琦没接话,伸手换个档位,依旧盯着前方路况。
“所以,那个……其实——”
“不想说为什要解释呢。”郑斯琦话里带笑,推推眼镜,“没有问啊。”
急于寻找恰当措辞乔奉天被语惊醒。是啊,对方什都没问,自己在上赶着解释什?萍水相逢关系,何必要试图透底,有所隐瞒有所遮饰难道不是人之常情?遑论这种事情,素来都是此地无银,愈描愈黑。
“谢谢你,门票。”
听他欲言又止,郑斯琦就透过后视镜瞧他眼,随后笑笑,向右打两圈方向盘。
“叔叔,吃糖嘛?”
郑彧在安全座椅里低着头摸摸索索半天,从侧袋里掏出个椭圆铁皮盒子,搂在怀里费劲儿地抠开,入眼是堆五彩缤纷什锦嘉云糖。
“黄是柠檬,红是樱桃,紫是葡萄,绿……爸爸爸爸绿是什味道?”郑彧把头往前伸。
“哈密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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