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遍又遍不厌其烦,就像她当初在他病床边,边哭边说那样。
她很好。
好到他看她掉眼泪,心里像被刀划得稀巴烂。
陈让亲掉她眼泪,喉间涩然。
“你是小公主。永远
陈让默默看她哭。
筷子从她手里掉下,她有点失控,抬手捂住脸,嘴里菜吞不下去,味同嚼蜡。
“他总是说是他小公主,要什他就给什,要娃娃,要漂亮衣服,他从来没有不答应。”
“都是骗人,说很优秀,很棒,说超级喜欢自己,都是假,假……有什不起,全都是因为爸爸,所有底气都是因为是他女儿,什小公主,什……没他,点都……点都……”
她眼泪淌到下巴,滴滴落到桌上。
他俩走人,剩下人还坐着,大约有些怔愣。季冰愤愤说:“听得真气人,什玩意儿,真特想带人冲到她家去狠狠揍那对狗男女顿!”
左俊昊道:“揍又能怎样?揍完齐欢呢?你能负责她以后生活吗?能把她带回家,给她学费开销支持她生活吗?你能说服家里人,能做这个主吗?不能说什都是屁话。”
季冰道:“你怼干什,气气还不行啊。”
“不是怼你。”左俊昊难得深沉,脸上有化不开愁,“只是替齐欢难受……也替陈让难受。”
高中生他们,胡天胡地什都不怕,可是距离真正成人世界,太远。
被拷走那刻开始,从其后种种开始,她跟那个女人,这辈子只可能是仇人。
……
桌人全都沉默下来,谁都没有办法。
安静很久,他们还要说什,陈让站起身:“走吧。”
齐欢站起,跟过去。
陈让坐在她身旁,扯下她挡脸手,把她脑袋摁到肩上。他声音很轻,很耐心,遍遍地告诉她:“你很优秀,你很好,你非常棒。”
她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在家哭很多天,然而,还是抑制不住。
“真没用,什都做不……”
陈让闭眼,唇贴在她眼角,苦涩味道似乎沁润沾染上舌尖。
“你很好。”
远到很多事情,无法抉择,亦无法保护.
齐欢和陈让去吃晚饭。满满桌,陈让点都是她喜欢。他给她夹菜,自己没动几筷子。齐欢苦中作乐,开玩笑:“你不会担心没饭吃吧?放心好,她还不至于饿死。”
“没有。”陈让还是往她碗里夹。
吃着吃着,齐欢掉眼泪。
“爸爸也喜欢吃这个,们口味特别像,喜欢吃东西他都喜欢,就算不喜欢,他也会全都吃下去,就为陪吃。”
“你们去哪?”左俊昊问。
“们去吃饭。”陈让说,“你们回去吧。”
庄慕想说什,张张口,还是没说。
桌人都看着他们俩,陈让和齐欢却没再说,也不多留,走出店门。
陈让牵着齐欢手,两只手握得紧紧,起并肩迈入门外光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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