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李凭玉成
龙王庙
常客，只有她敢
个孩子大半夜地钻进龙王庙。她比清泽见过所有孩子都要野，有时候钻进庙里，浑身都是苍耳，然后带给清泽束野花。
她找到野花越来越漂亮。
清泽喜欢花，他时常会游出神像，盘在野花里睡觉，然后等李凭玉为他换上新野花。
供神本质，是需求交换。随便是什
花什果子，都可以换到龙王庙里安稳夜。
极其偶尔时候，李凭玉会找到两根线香，在外面点着，护着跑进龙王庙，插在香炉上。
他在神像中睁开眼睛，落满灰尘供桌上摆着串紫红桑葚，千百年修为白蛇游出神像，居高临下地俯视来人。
钻进来李招娣手里还握着串桑葚，她想想：“
分你半桑葚果，你借地方睡觉。”
清泽想：老子不干。哪有用桑葚果供神？
李招娣想想，大概是觉得串桑葚果太寒酸，又在口袋里掏出把稀碎野花：“这个也给你。”
清泽：“……”
拖出去晒龙王，随便他们。”
尤星越在口袋里摸出两块巧克力，块递给时无宴：“你不生气？”
清泽无所谓：“没什好生气。以往香火旺盛时候，都杀鸡杀猪地来祭祀，香火不断，村子里孩子都未必吃得到这些。原本就是互取所需而已。他们要晒龙王，躲在庙里不出去就是。”
“晒过龙王之后，科技逐渐发达，更没有几个人拜神，”清泽略有些嫉妒，“你说那个破烂水泵，只要通上电，效率居然比还高。”
尤星越没绷住，笑声：“铺垫这多，跟你杀人有什关系？”
有李凭玉供奉，清泽得到微弱力量。他不再长日沉睡，他会晃着尾巴尖，无聊地遍遍数着野花，等李凭玉放学。
有次，李凭玉拿起被清泽压塌花，很莫名地对着神像笑笑，笑得清泽心虚，头钻进神像里。
她肯定知道。
清泽恨恨地想：聪明女孩太讨厌！
但是有
好吧，野花也是花。
清泽从神像里游出来，李凭玉从书包里掏出手电筒和作业本，趴在地上写，露出手臂上有青青紫紫伤痕。
作业本上端正地写着名字：李招娣。
她叫李招娣。这个名字不好听，不配她。
她咬着笔杆子：“讨厌弟弟，以后要改名，叫李凭玉。”
清泽沉默片刻：“只是想说，她对而言很特殊。”
“龙王庙荒废第五年，已经和神像融为体，不再是孤魂野鬼，但也受到龙王像制约。离不开这间龙王庙，香火断绝后，为节省力量，开始在神像里沉睡。”
这间扩建后依然狭小龙王庙，有时候会成为村里孩子玩耍场所，但是到晚上，没有几个孩子敢待在空无人龙王庙。
所以当李招娣钻进龙王庙时，清泽毫无察觉。
清泽日复日地沉睡，完全分不清日夜，在黑沉梦乡里，清泽忽然闻到淡淡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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