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昼身形控制不住滑落在地,地板上透过凉意遍袭全身,窗外风雨飘摇,电闪雷鸣间,恍惚又回到那个摇摇欲坠夜晚。
身上沾血女子不顾孩童痛哭,转身步步离开那间漆黑屋子,慢慢走到高楼窗边,然后跃而下。
天太黑,真太黑……
那个女人不该刺瞎自己,她应该带着自己起跳下去……
明昼什都看不见,却仿佛还能闻到那种酸涩馊饭味。他胃里阵痉挛抽搐,终于松开扼住自己咽喉手,控制不住趴
“为什……”
有冷汗顺着明昼下巴掉落,他整个人紧张不安到极点,低声自言自语,来来回回就是这句话。而角落里瑟缩猫咪也被频繁开闪灯光吓跳,低声叫起来,不安在原地转圈,声音尖锐沙哑。
明昼像极那只猫。
而那只猫也像极明昼。
萧今昂见状回过神,连忙上前阻止明昼动作。他紧紧攥住明昼冰凉双手,包裹进掌心里面,不让对方乱动,低声安抚道:“没关系,现在是晚上,所以天是黑,等天亮就好。”
萧今昂是高智能拟人系统,几乎可以复刻人类所有情绪。于是他知道,眼泪这种咸涩液体在大多数情况下都代表着痛苦,哪怕是喜极而泣,也不可避免掺杂几分岁月漫长酸楚。
萧今昂用指尖碰碰明昼脸颊处泪痕,眼中闪过丝茫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会哭,低声关切问道:“明医生,你是不是摔疼?”
他语罢半跪在地上,低头挽起明昼裤子,果不其然看见对方膝盖处被茶几边缘磕出片乌紫印记,正准备起身去找药箱,手腕却忽然被明昼死死攥住——
明昼指尖凉得像块冰,面色苍白难看,呼吸沉重,比那天在商场失去方向时候还要慌乱几分。
他紧紧攥住萧今昂手,冷汗浸湿墨色头发,睫毛在灯光下闪着细碎光,然而那双眼睛却是失焦无神,慌张问道:“为什这黑?”
“不……不会天亮……”
这样暗沉天,三十五年间,从未亮起过。
明昼浑身颤抖,忽然把推开萧今昂,红着眼用手死死掐住自己脖颈,眼泪顺着眼眶掉落,直直砸在地上:“为什还没有死?”
他死死掐住自己,呼吸急促,指关节力道大得发青,红着眼眶不断质问道:“为什还活着……”
“为什还活着……”
明昼已然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他在地上胡乱摸索着,似乎想找寻什,然后踉跄站起身,不小心触碰到冷硬桌角,冰凉墙壁,最后终于摸到灯光开关,然后用力按下。
只听“咔嗒”声轻响。
他视线依旧片漆黑。
明昼抬头,努力睁大那双失去焦距眼睛,似乎定要固执看着什东西在自己眼前亮起。他遍又遍用力按下开关,青白指尖因为冷汗而黏腻打滑,房间内吊灯也随着他动作忽明忽暗,晃人眼睛。
“为什这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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