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医生!”
萧今昂见状面色微变,立刻上前把明昼扶起来
女人没有抱他,而是轻轻捧住他脸,仔细端详番,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口红模糊掉色,最后颤声说句话:“你眼睛,和你爸爸真像啊……”
滚烫泪水掉落下来,弄花脸上妆容。
女人死死抱紧男孩,像渔网死死困住自投罗网鱼,她痛苦闭眼,浑身颤抖不止:“你眼睛为什和他那像……为什……不该把你生下来……不该把你生下来……”
她死死攥住那根缝过裙子针,狠狠扎下去,鲜血浸透针线,窗外磅礴大雨掩住哭声,地上镜子破碎成片,有什东西至此暗下来。
轰隆声雷响,划破天空,将明昼陡然惊醒。
他,而是自顾自开始整理自己头发,然后对着镜子,将断裂口红遍又遍涂在本就鲜红刺目唇上,捂着嘴咯咯娇笑道:“你爸爸马上就要来接,他说挣够钱就和那个黄脸婆离婚,回来娶过好日子。”
她涂完口红,又低头开始整理自己那件脏旧碎花连衣裙,忽然发现裙摆上面有个破洞,不由得愣住,自言自语道:“怎会破?”
女人有些慌乱,骨碌从地上站起身,疯疯癫癫自言自语道:“怎会破,裙子不能破……针……要找针……要补衣服……”
她在这间四四方方狭小屋子里四处搜寻着什,最后终于在抽屉里发现针线盒,然后手忙脚乱穿针引线,低头缝补起自己裙子来。
针,两针,三针……
他已然分不清幻觉和现实,只觉得当年痛感犹存,手背青筋,bao起,痛苦捂住头,恍惚间有什滚烫灼热液体留下来,不知是血还是泪。
为什……
为什……
明昼窒息到喘不过气,近乎狼狈地站起身,跌跌撞撞离开那间卧室,可无论去哪儿对他来说都没有分别,里面是黑,外面也是黑,这条路永无止境。泪水从眼眶掉落,砸在手臂上,砸在冰凉地板上,就是砸不碎当年梦魇般过往。
萧今昂刚好洗完澡,穿上衣服从浴室出来,结果就见明昼慌张狼狈地在客厅摸索着,然后猝不及防被茶几绊倒,面色苍白如纸。而客房门口是堆散碎洒落物品,裙子、假发,如蛛网般互相纠缠,分割不开。
女人不知想起什,动作忽然慢下来。
四针,五针,六针……
女人慢慢停住动作,抬头看向面前仅比她膝盖高些男孩,怔愣道:“忘……你爸爸不会回来……他不要你……也不要……”
那瞬间,女人像是褪去尖刺玫瑰花,忽然温柔下来。她不知是不是意识到自己只能和这个野种相依为命,半跪在地上,慢慢张开双臂,罕见对男孩柔声道:“来,让妈妈抱抱你……”
男孩站在原地,慌张而又无措。他怕挨打,但又怕女人伤心,于是小心翼翼地走到女人面前,稚嫩脸上满是青紫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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