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昼站在花洒下面,任由淅淅沥沥热水兜头浇下,好似又淋场雨。湿漉漉黑发紧贴着皮肤,愈发显得五官分明。
他不知为什,忽然在黑暗中试探性伸出手,指尖轻动,感受着空气流淌。明昼并不想寻找什东西,只是单纯为寻找某种感觉。
那种干燥、暖阳般气息……
但他无所获……
明昼只好慢慢落下手。他关掉花洒,披着浴袍,摸索着走到卧室,然后在旁书桌边落座。
明昼并不回答,只是问道:“他带伞挡雨吗?”
保安:“没带,那个小伙子直用外套给你挡雨呢。”
明昼静瞬:“那他现在走吗?”
保安往外看眼:“好像走。”
明昼:“走?”
今昂原本想回答他,但想想,还是没有出声。对方看起来不太喜欢接受别人帮助,说不定又会拒绝自己帮忙挡雨动作,于是继续保持安静。
空气中片静默,只有淅淅沥沥雨声响起。
明昼等片刻,没有等到回应,只好继续往家中走去。回生二回熟,回去时速度比来时要快不少,但头顶上方“那把伞”依旧未离开。
萧今昂最后护送明昼走到小区门口。他见明昼已然到家,而那名凶神恶煞保安还站在岗亭里面执勤,最后终于收回自己被雨水浸湿、沉甸甸外套。
保安显然认识明昼,不用他掏门禁卡,就直接在里面操控打开铁门:“明医生,你刚才出去啊。”
明昼有写日记习惯。他从抽屉里翻出册厚厚牛皮本,把盲尺在纸张上固定,然后摸索着上面小方格,用尖尖盲笔在上面按照定规律扎洞,写下排排“文字”。
明昼“书写”速度不急不缓,但却异常熟练。硬厚牛
保安确认:“走。”
明昼:“嗯,好,谢谢。”
明昼没有再说什,拄着导盲棍回家,就像飘荡野鬼终于回到属于自己那块坟地。尽管死气沉沉,但却是他最熟悉地方。
明昼不用开灯。他回家之后,把门轻轻关上,然后检查下门锁,这才在黑暗中摸索着进入卫生间,换下被雨水打湿衣服。
他身形有些清瘦,白到不太健康。墨镜摘下之后,双目依旧是紧闭,那种文质彬彬书生气愈发浓重,只是总有种挥之不去淡淡阴郁感。
明昼在家心理咨询室当医生,除有预约工作时候,基本上不出门。他听见保安声音,礼貌性点点头,然后朝着自家楼栋走回去。但不知为何,在拐角阴影处静站片刻,又重新折返回去。
明昼叫保安声:“麻烦问下……”
保安下意识从岗亭小窗户里探出头来:“怎?”
明昼平静出声:“刚才回来时候,后面跟着人吗?”
保安用手指挠挠头,已然忘萧今昂是个曾经试图翻越铁门狂徒:“看见,好像是个年轻小伙子,挺高挺帅,怎,你们不认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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