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发现自己更在意这个。
百里渡月闻言顿,心想都什时候,桑非晚怎还担心这个。倘若真如桑非晚所说,他乃夺舍之魂,卧底乃是原来那个“桑非晚”,自己岂不是错怪他?
此事万分离奇,换谁来也不会信。可桑非晚既然这说,百里渡月便也真信……
“本君……本君怎会生你气……”
百里渡月眼见桑非晚身中奇毒,竟只觉比自己中毒还要难受,说出这句话后,就再吐不出个字。他无声闭目,不愿被旁人瞧
桑非晚思及此处,默默咽下喉间口老血。他把脸深深埋入掌心,太阳穴突突疼,已经开始忏悔自己怎写出这个玩意儿。
百里渡月亦是面色阴沉,拂袖砸地花瓶,吓得殿内仆从胆战心惊,对医修字句咬牙道:“本君不管你用什方法,定要找出解药,否则——”
后面言语未尽,但目光中森寒杀气已经说明切。
医修闻言捋胡须手吓得抖,险些把胡子揪下来,随即苦恼皱眉,陷入沉思:“虽说药毒不分家,皆都殊途同归,但此蛊实在奇怪,老夫从未见过。白骨鬼域素产毒虫瘴气,司氏脉更是擅以虿蛊修炼,帝君不若请来司无咎司城主相助,他或许知道此蛊来源。”
桑非晚闻言诧异看那医修眼,心想他还以为这小老头多厉害呢,结果行医百多年,居然连自己中什蛊都不知道?!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就是桑非晚。他原本只是想装病把百里渡月引过来而已,却没想到自己居然真中毒,听见医修话,整个人陷入呆愣中,久久都难以回神。
蛊毒?!
蛊毒?!
自己居然中蛊毒?!
谁会给自己下蛊毒?!
百里渡月面色沉凝,立刻命人去召司无咎赶赴帝都,同时皱眉看向桑非晚,眼中难掩担忧:“你腹中可还疼痛?”
桑非晚:“……”
桑非晚肚子现在是不疼,他头疼。毕竟乌鸦嘴这种技能在自己身上应验可真不是什好感受。这下都不用装,脸色煞白煞白。
他不怕死,可此时竟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
桑非晚最后看向百里渡月,眼见对方急得额头冷汗都出来,慢半拍握住对方失去温度手,好半晌才可怜巴巴吐出句话:“那城主……城主别生气好不好……”
桑非晚努力思索番,忽然想起自己和百里渡月偷盗帝妃发冠金珠时候,曾经在长街遇见段阳。自己为杀他,暗中跟随在后,结果没成想被扶余浩撞见。
那时扶余浩把他带进旁边大殿,说些什?
“本君当初以蛊药藏去你修为,算算,时日差不多也该过。瓶子里药每隔十日吃颗,还能维持三个月……”
扶余浩当时说完这番话,就递给桑非晚个瓷白药瓶。桑非晚自然不会吃,随手扔进须弥锦囊就再也没理会过。现在想来,他体内蛊毒只怕和扶余浩脱不干系。
……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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