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个人格用双手捂脸,指尖泄露出阵病态低笑声,冷冷道:“世间本无真心,皆是薄情之辈,把他捉回来,抽筋剥皮,如此才能泄心头之恨……”
他在笑,却有泪水从他指缝间溢出,肩膀颤抖不止。
地牢幽暗,不见阳光。只有道微弱烛火照亮尘埃腐朽。男人低哑声音在空旷牢中响起,轻飘幽远,好似恶鬼从地狱爬出。
“桑非晚……”
“桑非晚……”
他平生所爱不多,真心甚少,后来小心翼翼,尽付人,可到头来为何竟是骗局场……?
百里渡月猩红眼眸忽然出现层浅淡琥珀色,他指尖陷入泥地,死死攥住散落稻草,泪水直直掉落在地,哑声艰难吐出句话:“他骗……”
“他骗……”
这是那个善人格。
眼眸又陡然变得猩红,另外个恶人格也悄然现身,他眼神阴鸷,处于,bao怒边缘,最后又好似疯癫般低低笑出声:“桑非晚……你胆敢骗……你敢骗……负之人……要让他生不如死……”
,但不得不说,这就是事实。他生平第次有懊悔这种情绪,与其让扶余浩在这里胡说八道,还不如自己早点坦白,就算被百里渡月剥皮,也好过让对方个人在这里胡思乱想。
可桑非晚“沉默”落在百里渡月眼中,就变成另外种意义上默认。
百里渡月见他不语,忽然松开牢门,踉跄着后退步。此时他喉间腥甜再也压制不住,噗声吐出来,红艳刺目,比衣衫还要醒目几分。
桑非晚见状吓跳,心中愈发紧张,努力想控制四肢。完完,百里渡月本来就有伤,可千万别被气出个什好歹来。
而扶余浩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桑非晚剧烈挣扎心思,面色冷瞬。他眼见百里渡月吐血,讥讽勾唇,语气风凉道:“百里城主还是保重为好,堂堂北域之主,若是死在腌臜地牢中,传出去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像是两个
两个人格同时出现,带来痛苦难以想象。百里渡月死死捂着头,痛苦蜷缩在地,神智混乱自言自语。
“捉回来……把他捉回来……关进地牢……”
“不,抽他筋骨,做成傀儡,日日带在身边……”
百里渡月痛苦闭眼,如当年亲眼看见父亲被生剖内丹,母亲头也不回地弃自己而去。他像是在问别人,又像是在问自己,红着眼眶问道:“为何母亲当年弃而去,他也骗至此……”
他哭像个单纯孩子,眼眶是红,鼻尖也是红:“是不是,待他还不够好……”
语罢袖袍中指尖微动,灵力闪现,直接拽着桑非晚离开地牢。
桑非晚转身时候,恰好看见百里渡月面容阴鸷苍白地跌坐在地。对方唇边沾血,就连霜白发丝也沾上片斑驳猩红,双目暗沉翻涌,死死盯着自己,无声吐出句话:
“桑非晚,何薄于你?”
桑非晚,
何薄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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