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桑非晚忽然慢慢收回手。他对百里渡月笑笑:“城主想去便去吧,只是必须得带着才行。做贼这种事,个人哪里有两个人有意思。”
宴席之间,歌女笑折仙桃,琼楼宴萼,只让人觉得梦入巫山,蓬莱路浅,仙境也不过如此。
眼见外间夜色渐暗,席间宾客皆已醉意熏然,百里渡月和桑非晚不着痕迹起身离开大殿,然而在经过长廊时,忽见名白袍男子在侍从带领下姗姗步入宴客厅。
桑非晚匆匆瞥,只瞧见那人身雪白,竟和百里渡月般,也是头霜白发色。
桑非晚随手折根柳枝
桑非晚已经有些掌控不住剧情发展,他从果盘里摘颗葡萄,有下没下在指尖把玩,状似不经意问道:“扶余浩是帝妃亲子吗,怎瞧着不大受待见,莫不是别姬妾所生?”
百里渡月回过神看他眼,语气夹杂着淡淡讥讽:“咱们这位帝君可是个痴情种子,为帝妃散尽三千后宫,哪儿来什姬妾。至于待见不待见,你就得去问问帝妃,为何对自己亲儿子也能绝情至此?”
语罢又倒入椅背,目光暗沉,低声自言自语道:“可惜她今日未戴那顶金凰衔珠冠……不过也好,横竖便是摆放在寝殿之中,取来也容易。”
听他语气,竟像是打算暗中窃取。
桑非晚闻言下意识按住他:“城主想做小贼?”
是错觉,桑非晚忽然从这三人身上嗅到丝丝阴谋狗血味道。他不着痕迹看向百里渡月,却见对方目光冷冷注视着上首男女,没有任何敬重臣服之意。
似乎有仇?
桑非晚已经脑补出帝君谋夺臣妻狗血大戏,只是不知千江月是被强抢而去,还是早就和扶余烬暗通款曲。只看那帝妃神情冷淡,实在不好猜测。
“母妃不喜桃花,孩儿便命宫人将殿内花饰换成疏枝梅,用冷泉浇养,开得倒是极盛。”
扶余浩对帝妃似乎颇为孺慕,很想讨得她喜欢,席间细致周到,谁人见都要称句孝顺。
百里渡月反问:“有何不可?”
桑非晚见他脸认真,心中莫名有些想笑,出言劝道:“帝都戒备森严,岂可轻入,宴席结束后,咱们还是尽快赶回苍都吧,莫要惹麻烦。”
百里渡月闻言颇为疑惑,桑非晚胆子可没这小:“你怎比起从前愈发胆小?”
桑非晚闻言顿顿,心想自己比以前胆小吗?他只是觉得百里渡月没必要冒险罢,为个……
为个自己这样人……
然而帝妃看也未看眼:“寒梅冬日开放,如今盛夏时节,何必大费周章,违逆天和。”
语罢淡淡垂下眼眸,再不多言。
扶余浩见状顿顿,略显尴尬地坐回原位。
而帝君瞧见桌角摆放梅花,袖袍拂,竟是连枝带瓶瞬间在空气中化为齑粉,皱眉对扶余浩道:“你母妃不喜寒梅,下次不要摆。”
扶余浩愈发尴尬,躬身道:“谨听父君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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