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渡月语罢看向桑非晚,出声问道:“你知道那只异兽最后怎样吗?”
桑非晚:“死?”
百里渡月笑:“不,它没死,它就关在这里。”
他步步,在地牢长廊间穿梭:“本城主见它不肯离去,便悉心照料,百般爱护。可谁知畜生无灵,有日城中过路之人喂他块骨头,它便屁颠屁颠跟着那人头也不回离开……”
百里渡月语罢忽然蹙蹙眉,疑惑不解地看向桑非晚,目光隐隐透着病态:“你说,它当初既然要离去,又为何要待在本城主身边,骗尽关怀爱护呢?于是本城主只好将它捉回来,关押在这座地牢之中,屈指算,也有数年光阴。”
桑非晚在他看不见地方笑笑,淡淡挑眉:“那怎行,城主去哪儿,非晚就去哪儿。个人怕,两个人自然就不怕。”
他语罢偏头亲下百里渡月红肿未消耳畔,蜻蜓点水般,触即逝。
百里渡月耳尖没忍住动动,像猫样:“不要放肆。”
却没什威慑力。
桑非晚语气低落:“非晚只是心中害怕罢。”
以及各种妖兽嘶吼,好似人间炼狱。
百里渡月侧脸被两旁用来照明篝火覆上层橘色,他偏头看向桑非晚,琥珀色眼眸便凭空多两簇幽暗火焰:“如何,你可敢进去?”
桑非晚敢。
因为这个地牢就是他写出来。
但他觉得正常人第次来这种地方都会怕,自己太平静好像也不好?
他们渐渐停在其中间牢房前,牢门并非栏杆,而是扇用玄铁浇铸铁门,仅留块巴掌大气窗
百里渡月闻言从旁墙壁暗格里取出颗夜明珠,柔和皎洁光芒终于让这座地宫亮堂几分。他任由桑非晚躲在自己身后,步步朝着甬道尽头走去,脚步声回响愈发清晰:“你要仔细看着这里,然后记住这个地方。”
桑非晚:“记住这里路?”
百里渡月意有所指:“不,记住这里牢笼。”
夜明珠太久不曾启用,蒙上层尘灰。百里渡月轻吹口气,却什也没解释,而是自顾自讲起另外件事:“本城主从前收养只受伤异兽,待其痊愈之后,本欲放归山野,它却眷恋不肯离去,日日跟在身后,百般驱赶亦是无用。”
桑非晚静静听他讲故事,心想百里渡月会有那好心收养异兽吗,实在太不符合对方行事作风。
于是桑非晚只好装出副害怕模样,悄无声息抱住百里渡月肩膀,把脸贴在对方耳畔,微微蹙眉,状似忧心道:“城主,这是什地方,怎阴森森?”
百里渡月微不可察挣扎瞬,但又安静下来:“地牢。”
哦。
桑非晚叹口气:“非晚心善,胆子小,生平最见不得血。”
百里渡月感受着周遭蚀骨寒意,以及身后传来温热,忽然感觉自己正身处悬崖,念人间,念地狱,闭闭眼:“……你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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