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里躺着个人,确切来说,是个未着寸缕人。眉眼难藏绝色,不是桑非晚是谁。只是对方掩在墨发下耳垂不知道为什,红肿不堪,留下道牙痕,就连肩膀上也是斑驳牙印,看起来好不可怜。
傻子都能看出来发
桑非晚调换下二人刚才姿势。他打乱自己头发,然后靠在百里渡月怀中,将对方双手放在自己腰间,看起来就像百里渡月对桑非晚做什天怒人怨事般。
正常人遇到这种事,第反应都是跑。桑非晚才不跑,整个北域都是百里渡月,自己跑不刻钟功夫就被追踪符发现,傻子才跑。
这种时候就应该装受害者,越惨越好。
桑非晚昨天夜未眠,刚好趁这个机会小憩会儿。他闭目靠在百里渡月怀中,呼吸沉稳均匀,看起来就像睡着般。
书房纸墨香气浓重,百里渡月半梦半醒间,只感觉自己身处繁花丛中,清幽香气萦绕四周,异常舒适。只是说不清为什,总有种疲乏感,胳膊也有些沉重。
事有些棘手。就在这时,原本熟睡百里渡月忽然翻个身,直接踢掉被子,低声呢喃句“热”。
桑非晚瞥见他身躯,又面不改色把被子盖回去。然而百里渡月却忽然拉住他手,贴在脸颊边蹭蹭,然后在昏沉朦胧间本能挤进桑非晚怀中,找个舒服位置。
桑非晚猜测百里渡月大抵是火气未消,见自己身上温度低,便蹭过来。他懒得推开对方,任由百里渡月窝在自己怀中,用手支着头,垂眸打量着对方面容。闲来无事,修长指尖绕住百里渡月肩头缕霜白发丝,细细把玩着。
发丝是白,睫毛也是白。
就像捧决然雪,干净纯粹,容不得丝毫脏污。
他艰难动动眼皮,缓缓睁开双眼,入目就是床头垂落缕纱帐。阳光透过花窗缝隙照入屋内,尘埃在微光下游走。四周墙壁上挂着数幅画卷,美人仕女,山水花鸟,因笔法绝妙,隐在晦暗不明阴影处,竟好似成真般。
是书房……
怎会是书房……
他昨天明明在静室打坐修炼,怎会来到这里……
百里渡月只觉头痛欲裂,他艰难动动指尖,正欲起身,却忽然发现怀里沉甸甸,低头看去,却被眼前这幕惊得愣在当场。
桑非晚想入神,不知不觉已经天光大亮。他察觉到窗外破晓光线,无意识皱起眉头,总觉得时间过得有些快。他还没想好应对法子,天怎就亮。
而此时百里渡月似乎也有苏醒预兆,无意识动动身形。
桑非晚见他靠在自己怀中,不知想起什,忽然微不可察勾勾唇。他轻手轻脚拉开百里渡月放在自己腰间手,然后脱掉自己身上衣服,悄无声息钻进被子里。
桑非晚打算装个惨。
不过也不用装,他耳垂被百里渡月咬破,肩膀也被咬红,脖颈被亲得到处都是红痕,看就遭受过“非人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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