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渊亭也不说话,个劲摇头叹气,面色惭愧,似乎仍是没能回过神来。由令官搀扶着踉踉跄跄上马车。离开城门之时,守卫果然盘查极严,有周帝手谕还不够,甚至挨个儿把人数清点遍,发现并无增减,这才放他们离京。
消息传到姬凡这里时候,已经是夜间。
“禀殿下,岳相已和使团佯装离京,入夜之后便带着人马原路折返,在郊外埋伏。派去北山探路人已经回信,只要趟过后面河道,再行几个时辰路,确实可到长山岭。”
姬凡闻言摆手,示意报信人退下。他听闻北山可行,紧皱眉头也不由得松几分,抬眼看向桌对面坐着容宣,若有所思道:“现如今岳相已然离京,剩下便只看明日。”
容宣其实还有件事最为担忧:“那两千七百人已经悄悄替换进送葬队伍,可宫里派来人必然紧盯着你,想甩掉他们只怕不容易。”
离国,无日不牵挂,无日不担忧。近来身体每况愈下,总盼望着殿下能尽早归国,好享天伦之乐。当年长陵之战,燕、周二国曾定下盟约,让储君为质七年,如今期限将至,恳请陛下皇恩浩荡,让微臣携太子同归国。”
周帝自然没那好糊弄,心知是燕国局势不稳,急需姬凡稳定朝政。他赐下堆金银当做回礼,开口安抚道:“燕太子聪慧过人,朕向将他当子侄看待,七年之久,感情颇深。此刻要将他送回燕国,亦是心有不舍,岳相不如先行回去,让燕太子在京中多留些时日,短则几月,朕定然派人将他安安全全地送回燕国。”
岳渊亭故意装出副心急样子,欲言又止:“可是陛下……”
周帝却没什耐性听,摆手道:“不必可是,朕今日身体虚乏,实在无心应付朝政之事。朕派令官护送你们离京,岳相先行退下吧。”
他随意找个借口,避开此事不提,直接回寝殿。
“无碍,”姬凡似乎早有打算,“明日你随孤起,去趟公主府。”
岳渊亭心知四周有暗中盯梢太监,故意长吁短叹番,愁眉苦脸地离开皇宫。离宫之后并没有立即出城,而是匆匆去趟燕太子府。
远在暗中盯梢人看不清府内情景,只瞧见岳渊亭意志消沉地走进去,也不知他和姬凡说什,不到半个时辰,便被里面护卫赶出来。
路边有百姓围观,他们只见岳渊亭老泪纵横,当街跪在燕太子府前恭恭敬敬磕三个响头,痛哭出声道:“老臣无用,老臣无用啊!”
旁人都头雾水,不知他为何有此作态。周帝派来令官见状却猜到几分,心想岳渊亭该不会是没能成功接燕太子归国,入府请罪惹厌弃吧?
他抬眼看看天色,见时辰不早,上前将岳渊亭从地上搀扶起来,开口劝说道:“岳丞相,您瞧这时辰也不早,还是让奴才送您出京吧。若是天黑赶路,只怕多有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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