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被戳中心事,依旧不见惊慌:“先生又怎知全无动作。无论如何,轩辕将军手中兵权尚在,孤筹码比姬凡多,再坏也不过幽禁废黜罢。”
她有拼死搏底牌,尚且有余地后手。姬凡却不能等,燕帝旦驾崩,他就错过最好继位时机。
容宣莫名觉得嗓子干痒,皱眉饮尽面前杯盏中凉透茶,到底还是问出那句话:“你想让他以何做抵押?”
赵素闻言缓缓坐直身形,因为在皇后灵前跪得太久,脸上总是带些许血色尽失病气:“姬凡城府深沉,心性凉薄,虽有温良之貌,却又暗藏机锋。他入周已有七载,可孤竟是从未看透过他在意什,先生,你说,这样人会在意什,又能在意什?”
“他是无所有之人,孤纵然想从他身旁取走别东西做抵,他也是拿不出。”
容宣迎着赵素目光,莫名看懂她心底想法,放在桌上手无意识收紧,意有所指道:“殿下如今筹码全无,似乎没有什讲条件余地?”
赵素直视着他,却语出惊人道:“先生错,如今没有选择余地那个人不是,而是姬凡——”
容宣闻言瞳孔微缩,耳畔却响起赵素条理清晰声音:“燕国使臣此次前来只带五百人进京。他们也许还有后手,但有三皇子从中作梗,岳渊亭无论如何都抽调不出太多人马。就算加上姬凡那三千铁骑,满打满算最多万人之数,可你知道京师周围有多少兵马驻扎吗?”
赵素以指尖沾茶水,在桌上画出副简易排兵布阵图:“宫内御林军精锐共千五百人,皆是四品上高手。东南西北四道宫门由十二城门侯把守,加起来共六千人。五城兵马司驻扎城内,共七千人,加起来便是万五千人。”
“破军营、虎豹营驻扎郊外,共两万人。东临侯倒,兵权旁落无人可替,皇上早就调平虏将军带兵回京述职,又是八千人。邻县亦驻扎着守备军,快马加鞭两个时辰便到,你知道这些加起来共是多少人吗?”
姬凡身边还剩什呢?剩下唯有容宣这个人罢。
赵
赵素声音忽然沉下来,在大殿内显得尤为清晰:“共五万余人,容宣,是五万余人,其中甚至不乏以挡百剑术高手。姬凡若想离开周国境内,难如登天。他带着那些兵马拼死搏或可离开京师,但决计到不燕国境内。”
她说是实话。
因为原著之中姬凡刚刚逃离京师,就被轩辕清带兵追上斩杀郊外。
容宣无法反驳,脸色隐隐有些难看,许久都未曾说话。赵素不愿与他为难,可如今并非私人恩怨,而是两国得失,偏头看向外间月亮,不知在想些什:“孤若助姬凡回燕,他不遵守诺言,届时孤不仅给大周竖立个强大敌人,更会成为叛国之徒。先生还是换件事让偿此次人情吧,莫要为难。”
容宣:“那太子殿下就打算这直静等下去,等着皇上废黜你储君之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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