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却道:“直认为殿下志向不俗,
语罢转身进旁内室,并吩咐旁人不得打扰。
容宣跟着她走进去,怕有人偷听,反手带上房门,并摘下自己头上太监帽,叹息道:“前日听闻皇后忽然薨逝,还请太子殿下节哀。”
赵素原本背对着他,闻言终于转过身,抬眼看向容宣,身形清瘦不少:“先生今日费劲入宫,总不会是为对说这句话,有何来意,不妨直言吧。”
容宣笑笑:“殿下如此,反倒叫不知该如何开口。”
赵素自顾自在茶桌边落座,拎起茶壶,斟两杯无甚温度茶:“若是为让孤劝说皇上,放燕太子归国,孤只怕有心无力。以孤如今处境,不劝才是最好,若劝,皇上只会因为厌弃孤,从而迁怒旁人。”
诞。
宫内最是消息灵通之处,那些太监宫女虽不知发生什,却也能敏锐察觉到周帝对太子冷落与厌弃,故而人心懒怠,面色戚惶。
容宣混进去时候,只见皇后宫中冷冷清清,根本没有几个值守人,唯有群戴着面具法师在院中又唱又跳。
內殿停着口封死金丝楠木棺,四周摆放着冰盆,进去便冻得人打个哆嗦。赵素却好似全无感觉,身素服跪在灵前,雕像般动不动,让人很难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
旁站立宫人想劝她吃些东西,却都被拒绝,只得捧着东西退下。
她语罢搁下茶壶,发出声轻响,目光直视着容宣:“现如今,孤什都不做才是帮你们,做反而是害你们,容宣,你懂吗?”
容宣不说话,掀起衣袍在对面落座:“可太子殿下上次说过,曾欠个人情,不知如今是否作数?”
赵素自嘲笑:“赵素虽为女子之身,可也有诺千金之重。只是这个人情太大,孤如今势单力薄,只怕帮不上忙。”
容宣只说句话:“助姬凡离燕,连带着他三千铁骑。”
赵素微微摇头:“容先生,孤说过,这个忙太大,帮不起,你换个吧。趁着孤现在太子之位尚在,尚有余力帮你,等日后皇上废储,只怕就有心无力。”
容宣从宫墙角落搬摞黄纸抱在怀中,假装要给皇后灵前烧纸,不着痕迹走到赵素身后,将叠黄纸递给她。
赵素并未回头,习惯性想伸手接过,却忽然听到耳畔响起道熟悉男声:“数日未见,不曾想变故至此,物是人非。太子殿下难道打算困囿皇后宫中,辈子都不出去?”
赵素闻言瞳孔微微收缩,下意识循声看去,却见名太监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面容轮廓隐隐与容宣相似。
容宣?!他怎会忽然进宫?!
赵素指尖紧,险些将黄纸攥破。那瞬间她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面色在火盆照耀下显得阴晴不定,最后却都终归于平静。她将手中那叠黄纸扔进火盆,在簇陡然升高火焰中,扶着膝盖缓缓起身,艰难吐出句话:“随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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