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帝仍是余怒难消,胸膛起伏不定。众人只见他当啷声把长剑扔在大殿上,然后转身拂袖离去,只冷冷甩下句话:“太子来寝殿见朕!”
今日这出朝堂闹剧,看似终于收尾,但只有赵素知道,她是杀敌千,自损八百。
周帝虽然多年未曾踏足后宫,但脑子并不愚钝。他细细回想番,从太
声刀剑出鞘利响,周帝毫无预兆把抽出身旁侍卫佩剑,这个举动引得朝臣齐齐发出阵惊呼,上前阻拦:“陛下!不可啊!”
他们不知周帝要做什,只是本能感觉到危险。角落里已经有宫人转身离去,步伐匆匆去后宫报信。
“都退下!”
周帝脚踹开身旁最近大臣,脸色难看,不知在想些什。他将冰冷长剑直直指向太子,太子却面不改色。周帝又转而将长剑指向长孙德,长孙德吓得抖若筛糠,连滚带爬上前抱住周帝腿:“陛下!陛下!您信微臣!速速脱衣验身,赵素定是个女子,赵素定是个女……”
他话未说完,周帝忽然高高举剑,在众臣惊骇目光中毫无预兆剑刺穿他后背,热血喷溅满脸。
时,赵素却忽然张开双臂,将袖袍重重抖,当着文武百官面无惧色厉声反问道:“孤有何不敢?!”
赵素目光直视着众臣,字句掷地有声:“今日孤便站在此处,谁若不信,大可奏请陛下让人脱衣验身,看看孤到底是男是女!”
她脊背笔直地站在大殿之上,岿然不动,不见半分退惧之意。众人闻言下意识看向高座上周帝,却见他不知何时步步走下来,冠冕上垂珠哗啦作响,遮住眼底或明或暗神情。
赵素眼见周帝走来,面不改色将双臂抬高几分,字句沉声道:“请父皇验身!”
她在赌……
长孙德身形陡然僵,他面色痛苦扭曲,不可置信地抬眼看向周帝,却只能瞧见帝王冕旒之下阴沉发狠双目。
空气死般沉寂。
周帝嗖声拔出长剑,脚将长孙德尸体踹下台阶,声音沉沉,难掩怒火:“传朕旨意,户部尚书长孙德贪污受贿,殿前口出狂言,抄家问斩,诛三族!其子孙三代不得入朝为官,未满十八者,男子刺面发配,女子充入教坊,百年之内遇赦不赦!东临侯下发大狱,其案三司会审,柳剑来,bao行累累,贪银抢地,秋后问斩!”
周帝沉迷求仙问道之术,早已多年不曾杀生,今日殿前亲诛长孙德,可见怒火燃到极致。
东临侯闻言还未来得及喊冤,便被殿外侍卫直接捂着嘴拖下去。文武百官噤若寒蝉,皆都跪地不敢出声。
她赌周帝不敢这做……
她若是男子便罢,若真是女子,大殿之上验身不仅会令皇室蒙羞,更会使大周沦为诸国笑柄。
周帝顾及皇族颜面,绝不会这做,哪怕他真心有怀疑。
赵素心性比男子还要狠绝几分,她见周帝不动,又沉声重复遍:“请父皇验身!”
“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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