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闻言正欲说些什,脚下却不慎踩到什东西,低头看,却见是不慎从赵素手中散落叠账本,其间还夹杂着许多各州各县核验钱粮纸张凭据。
皇帝每每派人赈灾之时,为避免同行*员中饱私囊,都会在银箱粮箱上贴上封条。他们每途径处州县歇脚,都要交由各地*员查验封条是否完好,数量是否正确,再签字画押做为凭据。
甄元仲当初押送赈灾银两,共途经大小州县六十七个,各地*员签收凭据都在。也就是说这路上钱粮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偏偏到靖州就不翼而飞。事后调查起来,靖州*员理所当然成为替罪羊。
然而容宣粗略翻看遍后,却发现问题,皱眉出声道:“原来这批钱粮从开始就没有出过京城……”
姬凡闻言眉头皱:“为什这说?”
赵素却死死攥住衣襟,就是不让他碰。轩辕清人又老实,并不敢僭越犯上,只能在旁干着急。
容宣和姬凡不由得上前,却见赵素俨然伤势过重,身上夜行衣被血浸透大半。哪怕到这个地步,右手也还是紧紧攥住衣襟不肯松开半分。
赵素死,周国必然大乱,可东临侯也就失去个死对头。姬凡显然更想除掉后者,他见轩辕清动不动,心想哪里来蠢物:“你家太子都要死,还不替他治伤?”
赵素闻言不知哪儿来力气,白着脸把推开轩辕清,沙哑着嗓子低声斥责道:“你们谁也不许碰孤!”
容宣知晓她是不愿被人发现自己女子之身,可性命攸关,显然顾不上这多,思虑番开口道:“轩辕将军对太子殿下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有僭越之举,不如便让他替殿下处理伤势,等回避如何?”
就连赵素和轩辕清都目光惊诧看过来,显然不明白容宣何出此言,时都忘把账本从他手中夺回来。
容宣借着火折子微光,仔细复核账目:“户部账目上说,此次靖州赈灾共拨白银三十万两,粟米万石。而这六十七个州县签押凭据上都写着银车三十辆,粮车五十五辆,数量根本对不上。”
他边在心中飞速计算,边用随身携带匕首在泥地上打草稿:“三十万两白银共重万八千七百五十斤,万石米粮共重二十七万斤,加起来便是二十八万八千七百五十斤。而辆马车最多能运两千斤货物,也就是说这批钱粮最少需要百四十四辆马车,八十五辆马车无论如何也装不下这多钱粮。”
换言之,
“那批钱粮从开始就没出过京城,也从来没有到过靖州,靖州*员又该如何侵吞中饱私囊?”
赵素仍是不同意。
欺君之罪非同小可,倘若不慎走漏风声,不仅她会死,皇后也会死,烟年也会受到厌弃。当年经手此事人,亦会人头落地。
轩辕清心思耿直,藏不住事。容宣与姬凡不知是敌是友。
赵素不愿赌,也赌不起……
她面无表情闭眼,只说四个字:“孤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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