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权术讲究平衡之道,更何况东临侯府地位举足轻重,周帝免不要安抚几分。他私下传召东临侯在内阁觐见,特意赏赐堆东西以做安抚。
“长宁家小子不懂事,自幼便是这般混账。不过朝以孝治天下,既是先皇托梦,连朕也不能干涉,只好委屈爱卿。朕已命纳兰春于城北亲手栽树千棵,替宗室众人祈福,也算个不大不小惩戒。”
皇帝屏退宫婢,内阁时只有他们两个。
东临侯虽已年近天命,鬓发霜白,双眼睛却精光四射。他是军侯,习惯全身披甲,看起来魁梧健壮。他听闻皇帝近乎和稀泥似番话,抬手行礼,鳞甲碰撞作响:“陛下既然如此说,微臣自当遵命。只是汝陵郡王以托梦之辞蒙骗君上,实在可恨,只罚他去城北种树未免也太轻些。”
他是铁心定要收拾纳兰春,言辞间难免咄咄逼人。
磨成这般模样。你若得空,多去看看他,娘知道,他喜欢你同他说话呢。”
容宣闻言来兴趣,凑上前问道:“娘,你是怎看出来?”
容母却又不说话。她安静盘着自己手中佛珠,颗又颗,意有所指道:“这世间哪儿有什事是能藏得滴水不漏呢,他藏不住,你也不见得能藏住。”
她好似看穿什,但并不点破,但情之字,确实难藏。
容宣莫名有种被人看透心思尴尬:“娘,没什可藏。”
周帝是懒散闲君,否则也不会丢着偌大后宫和朝政不管,跑去修仙求道。依他看来,挖祖坟也不是什大事,凡人臭皮囊具留着作甚,不如把火烧干净。再则纳兰春乃是奉先帝之命栽树祈福,又是胞妹唯独子,小惩大诫也就罢,还能真砍杀不成。
周帝思及东临侯府日益权盛猖獗,心中已有不满,闻言皱皱眉,听不出情绪道:“怎,要不要朕命人给爱卿把锄头,爱卿也去将纳兰家祖坟挖开如何?”
东临侯闻言低头:“微臣不敢。”
周帝道:“既是不敢,那这件事便
容母:“这种事本来就藏不住,也不该藏着。娘知道你外间有许多事要办,也不愿妄加猜测,只是莫要违背本心才好。去吧,忙你去,早就说过,不必天天来看。”
她虽喜欢念叨容宣,却从不拘着他定要在自己面前尽孝,语罢又叮嘱几句话便让他离开。
烟年公主与驸马大婚在即,整个京城都跟着热闹起来,期间却又发生件不大不小插曲。原来汝陵郡王纳兰春上次挖坟种树之事早已传得人尽皆知,太皇太后听闻先皇托梦,特意从病中强打起精神,专门传召他入宫问话。
纳兰春只能硬着头皮胡天胡地通瞎扯,把太皇太后给糊弄过去,临出宫前还得堆赏赐。可谓得便宜还卖乖。
只是太皇太后病重老糊涂,周帝却不糊涂。尤其柳妃隔三差五便要在跟前抹回眼泪,哭哭自家先祖,周帝便知东临侯府必然还没咽下这口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