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抓捕凶手那次站起来,后来在试,就站不起来……”
那天隋月声跟着孟舟山到东来旅馆外面,看见凶手想刺伤他,不知哪里来力气,情急之下起身扑过去挡在孟舟山面前。只是后来在试,就不行。
孟舟山略思索就想明白原因。隋月声那天大概是受刺激,意外从轮椅上站起来,恰好被监控画面拍到。而严越昭询问时候,隋月声不想过多解释,却没想到造成他误会。
那双腿依旧站不起来,多年来终于有细微感觉,隐隐发颤
隋月声真不会后悔,和个男人在起吗?
孟舟山无法拒绝,却也不知该如何接受,于是他只能装作不知。中间隔着层薄如蝉翼窗户纸,继续平静地生活下去,可没想到今天到底还是被捅破。
孟舟山抱住隋月声冰凉颤抖身躯,无声安抚着他后背,心脏无端牵扯出阵细密疼痛,有些害怕面前少年重新变得支离破碎起来:“知道你没有杀人,别害怕。”
“但你如果知道什,定要告诉,好吗……”
“月声,这里死太多人……”
孟舟山活过两世。他对隋月声所经历切虽然只是知半解,但露出来冰山角已经足够触目惊心。在这样扭曲环境下,没有任何人可以保持善念。
同样,隋月声也不能,孟舟山对此早就有心理准备。
严越昭说那些,孟舟山未必不知道。他装作不知,是因为觉得并不重要。他把隋月声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照顾,平常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直关注着对方举动,就是为防止隋月声走上歧途。
没有人比孟舟山更清楚,隋月声到底有没有与凶案牵扯。
他们都是普通人……
“也许他们都罪有应得,但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法律……”
隋月声本以为孟舟山会因此厌恶自己,毕竟没有任何人喜欢被欺骗。他闻言目光怔愣,慢半拍抬眼看向孟舟山,却见男人眼中没有他想象中责怪与痛恨,镜片后眼睛温和平静,如往昔。
隋月声无声动唇:“叔叔,你不怪吗……”
孟舟山摇头,掌心轻覆在他膝盖上,温度透过布料直直渗到皮肤,让隋月声冰凉腿终于回暖几分:“什时候可以站起来?”
隋月声红着眼眶哑声道:“只有次……”
在白与黑之间游走,在善与恶之间徘徊。太阳升起时双手干净,隐于黑暗皆为罪人。
谁又是真正良善呢?
哪怕是孟舟山,他心中善意也仅有点,尽数给隋月声,没有余力在分给别人。对于陈平川等人死,他唏嘘,却难以怜悯。
唯使孟舟山感到无措,是少年不知何时日益深沉爱慕。他内心深处不可言说鬼祟念头使他开不口去拒绝,可若是接受,总有种莫名负罪感。
隋月声才十九岁,他真明白什是喜欢吗?等以后年岁渐长,见到更开阔世界,又真不会为今天决定感到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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