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低声音说话时候,无辜且可怜。双眼睛黑白分明,是杏形,睫毛长而浓密,细看眼尾却隐隐上挑,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年龄妖气。
孟舟山恍惚瞬,本能想抽身离开,下秒隋月声却忽然伸手拉住他,字句认真问道:“叔叔,你看见吗,它发芽。”
他重复道:“种子发芽。”
因为刚才那个无意间吻,孟舟山脑子有些乱。闻言终于回神,却见隋月声因为盆花就高兴成这样,不免有些心软。
“看见。”
“你看,种子发芽。”
他那高兴,带着最纯粹欢喜。就好像那颗埋于土壤中种子是自己样,如今终于挣脱土壤冒出新芽。
孟舟山扶扶眼镜,蹲下身去看,故意逗他:“在哪儿,怎没看见?”
隋月声低头,用手指给他看:“这里,绿色。”
孟舟山:“怎看不见,你是不是眼花?”
严越昭被大队长带走。他需要面临很可能是警告处分或者新轮检讨,但那些事都不在孟舟山考虑范围内。
翌日清早,孟舟山征得大队长同意,带着隋月声回陈平川家里,帮他收拾些私人物品。
昨天时间匆促,孟舟山没怎仔细看过这间房布局。等今天过来时候,这才发现里面只有间卧室,大概是陈平川和王素英睡觉用。
除此之外,再就是客厅沙发旁边摆着张单人床。
孟舟山问隋月声:“你平常就睡沙发旁边吗?”
孟舟山笑笑:“你现在可以想想你愿望,等它开花时候再告诉。”
他把这盆花送给少年时候,曾经许诺过,如果开花就答应他个愿望。
隋月声闻言慢慢摩挲着花
隋月声只好又倾身靠近点,险些抵着孟舟山额头:“叔叔,你看,这里有片绿色叶子……”
他语罢抬眼看向孟舟山,结果对方刚好抬头,两片温热唇不经意摩擦而过,夹杂着彼此温热呼吸,触感轻柔而又分明。
他们不约而同愣秒。
孟舟山诧异抬眼,结果恰好对上少年颤动睫毛,还有清澈见底黑色眼眸,隐隐带着层旖旎水光。
隋月声捧紧膝上花,无声动唇,余息灼热勾人:“叔叔……?”
隋月声摇头,他推着轮椅进入旁边储物隔间,指着个靠墙收纳简陋折叠床道:“沙发旁边是阿康床,平常睡这里。”
储物间本就狭小,被乱七八糟东西堆,只剩条狭窄过道。旁边是扇透风窗户,冬冷夏热,孟舟山有些难以想象隋月声是怎在这种地方住那多年。
隋月声正在收拾东西,没注意到孟舟山复杂目光。他拉开窗户,把在窗台外那盆花小心翼翼抱进来,有些担心这多天不照料,种子会不会枯死。然而仔细看看,却见黑色土壤里探出株嫩绿新芽。
“叔叔,”
隋月声把花盆捧给孟舟山看,声音藏着欣喜,眼中满是细碎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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