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镜渊掀掀眼皮,笑得蔫坏:“楚熹年,本将军还没带你看过烟花呢,反正现在无事,慢慢瞧着吧。”
楚熹年唔声,出声点评道:“周将军放烟花甚是好看。”
他们存心看热闹,无论周温臣那边怎放信号,就是按兵不动。眼见那烟花支接支冲上夜空,不知道还以为是在过节。
周温臣共放二十二支信号弹,最后不知是不是放弃寻求援助,到后面就没动静。直到天空渐渐露出抹鱼肚白时候,前去探听消息
时隔多年,他第次称呼谢壁为父亲。
原来有些事深埋心底,却并不代表忘却。只有今夜过后,也许谢镜渊才可以重见天日,才可以光明正大活着。
净街鼓响遍后,京城陷入片寂静。队兵马却忽然举着火把,由晋王府方向疾驰而出。他们在街道中穿行,直奔皇宫而去。马蹄落在青石板地面,发出阵轰隆震响。
晋王与常宗平带兵杀入朱雀门。
周温臣骑于马上,静静等候,身后数万禁军鸦雀无声。他远远瞧见火光冲天,大批士兵骑马汹汹而来,赫然是宣虎营人。
离去,从屏风后面走出:“太子呢?”
谢镜渊道:“他如今被皇上留在宫中,行走不便,昨日偷偷传消息来,确实与他们说分毫不差。本将军倒真是低估周温臣,连亲生儿子性命都不顾,好条忠心狗。”
“未必是狗,而是无心无情。这种人大多难得善终。”
今夜无月,仿佛是不忍目睹即将到来场厮杀。楚熹年走至门口,看向太极殿方向,衣袍翻飞:“将军要去泰安门?扮作亲兵,与将军起去。”
谢镜渊看向他:“你不怕死?”
周温臣没有像计划中那样接应晋王入宫,而是在对方震惊目光中缓缓拔出长剑,然后直指前方,冰冷吐出三个字:“给杀——!”
谢镜渊身银甲,带领武德营与平骧营六万兵马蛰伏在泰安门外数条街道中。他勒紧缰绳,敏锐嗅到空气中传来血腥味,耳朵动动,依稀听见杀声震天。
楚熹年也穿着盔甲,看起来倒也像模像样。他见朱雀门方向火光冲天,笑笑:“周温臣与晋王人马开始交战。”
他话音刚落,便见枚信号弹嗖地声冲上天空,在夜幕中炸开亮光——
那是周温臣求救信号。
他说完又不等楚熹年回答,勾唇道:“哦,也是,本将军就没见你怕过谁。本不欲带你去,可又觉得定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安心,那你便与同去吧。”
楚熹年盯着他看片刻,然后缓缓笑开:“谁说不怕,若真不怕,又何必寸步不离跟着将军。”
他其实有点怕谢镜渊死。
结局都已经改到这步,他无论如何也要保住谢镜渊命。
谢镜渊仿佛看清他心底想法,声音低沉道:“熹年,不会重走父亲旧路。他当年枉死泰安门,今夜偏要领着兵马冲入太极殿,将那个人从高位狠狠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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