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大人下意识就想捋捋胡须,但发现自己手上脏污,又放下,略有些惭愧笑笑:“实不相瞒,自上次城郊女尸案后,老夫才惊觉原来验尸其中也有许多门道,早就想
谢镜渊没有多想,只当楚熹年研究那些神神叨叨东西入迷。事实上他也在踟躇着该如何开口告诉对方自己过往。
不说,他不欲瞒着楚熹年。
说,又恐将楚熹年拉入浑水。
谢镜渊向杀伐果决,已经许多年都未如此犹豫。他们二人各怀心事,时静默无言。
翌日清早,楚熹年便去明镜司登门拜访。想来梅奉臣提前吩咐过,门口衙役直接将楚熹年引到验尸房:“梅大人正在里面勘验尸首,公子可去前厅饮茶等候,也可直接进去。”
这女子是自缢死后被人抛尸湖中?”
梅奉臣不明所以,但还是点点头:“据那恶奴所说,确实如此,可有什问题?”
楚熹年指指那女尸口鼻,因为被人搬动,胸廓受到挤压,涌出大量白色泡沫:“人若生前落水受溺,必吸入水,口鼻会生出许多白色泡沫。这女尸绝非自缢而亡,而是生前溺死。”
若这女子是自缢而亡,肃平侯府公子充其量担个玷污民女罪名。但若这女子是被人活生生溺死,那性质就截然不同。
楚熹年充其量就是忽然发现疑点,对梅奉臣提提,免得判错案子。大燕律法中,玷污罪和杀人罪判处有很大区别,前者可能打顿板子,后者却是要砍头,
看出来,衙役有些为难,毕竟哪儿有把客人往验尸房领道理。梅奉臣原话是楚熹年到之后直接把人带进来,那句“在前厅饮茶”话是衙役自己加。
“无碍,直接去找梅大人吧,多谢引路。”
楚熹年语罢直接进验尸房,刚刚推门而入,阵阴寒之气便扑面而来。两旁烛火亮度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梅奉臣身粗布衣裳,外面套着件白褂,正手举着烛火,低头仔仔细细研究昨日发现那具女尸。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下意识抬头,却见是楚熹年,立刻上前相迎:“楚公子终于来,老夫可是等候多时。”
楚熹年拱手还礼:“大人这是在验尸?”
楚熹年语罢,不顾梅奉臣怔愣神色,转身离去。临走前笑对他拱拱手,意有所指道:“明日得空,在下定上门叨扰大人,讨杯茶喝。”
谢镜渊想不明白,等走远才语气不虞地问楚熹年:“你找梅奉臣那老东西喝茶做什,本将军不能陪你喝吗?”
楚熹年笑而不语:“将军便当好奇心重,想去瞧瞧那尸体吧。”
梅奉臣在明镜司当二十余年官,先任副史,后升正史。可以说大燕朝这多年腥风血雨他都看在眼里,甚至当年谢家满族因谋反之事被牵连,他也是经手人,如今宗卷便封存在明镜司中。
谢镜渊心中藏着许多秘密,楚熹年若想探清,不得不借助外力。而今日偶遇梅奉臣,便是个极好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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