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注意着内室动静。
不知过多久,只听里面忽然传来阵细微响动,楚熹年下意识掀开被子坐起来,皱眉道:“将军?”
事实上谢镜渊只是翻个身:“……”
楚熹年久听不见他回答,直接披外袍走进内室。他摸黑走到床边,只能隐隐约约瞧见抹起伏人影,下意识伸出手摸索:“将军?”
说话间,他指尖忽然触碰到某个类似面具冷硬东西,不由得顿。
说不清是恨还是怨。
楚熹年看着他背影,莫名有些担忧,皱皱眉:“将军?”
“……”
谢镜渊没有回头,他从铜镜中看见楚熹年又坐在外间榻上,听不出情绪出声问道:“你确定你要睡在外面?”
楚熹年不语,谢镜渊便算作默认。他缓缓拿起面具,言不发扣在脸上,遮住那半面交错纵横疤痕。
,很费脑子。不仅要词藻优美,还要逻辑通顺,针见血。唯区别就在于,如果出漏洞,老师只会扣你分,而皇帝则会要你项上人头。
太子显然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带着东西匆匆告辞离去。
晚间时候,楚熹年仍在思考着那副兵力部署图事。毫无疑问,图定出于周温臣之手,可对方为什要将图纸给秦道炎?又为什定要用朱笔画出条路线来?
周温臣是皇家最忠诚奴才,对燕帝忠心毋庸置疑。若非出什事,他绝对不会贸贸然将如此重要东西轻易交出。
难道周温臣人设也被改?
“……”
楚熹年不知是该收回手还是不该收回手。他在床边缓缓落座,指尖摸索到面具边缘,还没来得及做些什,就忽然被谢镜渊攥
自楚熹年来后,他晚间睡觉就没再戴过面具,如今不知为何,又戴上。
楚熹年还没想好该怎回答。他原以为谢镜渊又会挤过来与自己睡在起,但没想到对方什都没说,言不发进内室。
帐幔层层叠叠落下,将里面情景遮大半,当谢镜渊吹灭灯烛后,更是什都看不清。
“……”
楚熹年个人坐在榻边,许久都没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见内室陷入漆黑,他慢半拍躺上榻休息,但不知为什,睡意全无。
楚熹年心中并不确定,打算等明日宫宴时仔细观察番再做决断。他清空脑中繁杂思绪,正准备上榻休息,不经意抬眼,却见谢镜渊正背对着自己,坐在镜子前兀自出神。
谢镜渊不喜欢照镜子,很少照,甚至可以说从来不照。
没有为什,大概他自己也不想看见那张脸。
银色面具静静搁在桌角,镜中男子面容就那毫无遮掩,bao露在空气中。左脸如玉无瑕,右脸却遍布着道道纵横伤疤,在明灭不定烛火下显得阴森而又鬼魅。
谢镜渊盯着镜子看许久,而后缓缓闭眼,无意识摩挲着右脸上伤疤。这瞬间,他似乎想起什往事,维持着那个姿势,许久都没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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