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娘低头道:“女儿不敢欺瞒义父,九娘对义父早有异心,说……说义父手段毒辣,只怕迟早将她当做废棋,需提前备好万全之策才是。”
她说这句话时内心惴惴,秦双低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些什。
秦道炎不怒不恼,视线在他们身上扫视圈,眼底暗藏冷漠,语气
“参见义父。”
秦双单膝跪地,低头遮去眼底神情。他从将军府逃出后,并没有立即回来复命,而是寻处地方养伤,梳理自己杂乱心绪。
秦道炎颔首,示意他起身:“让你办事情如何?”
秦双犹豫瞬,然后摇摇头:“儿子无能,没有找到九娘留下东西。”
旁劲装女子闻言微微瞪大眼:“不可能,九娘私下曾亲口对说藏东西在城郊,怎会找不到!”
秦道炎既是右卫将军,也是兵部尚书。相比从前年轻时,他在朝堂已敛去许多锋芒,许多事都不会亲自出手,更多时候选择不显山不露水站在幕后,推波助澜。
他偌大座府邸从外间看去平平无奇,内里却逾矩甚多,门堂画柱纹样数量皆超越他自身品阶。万金难求株芜花种满廊院,风吹,白色絮状种子漫天飞舞,便好似凭空落场清白雪。
每处小院都有人巡视。这些人有男有女,既不是护卫,也不是奴仆,而是秦道炎所收义子义女,个个武功不俗。
芊芊隐在暗处,觉得这些人相当棘手,心里已经开始打起退堂鼓,却又不愿让那个姓楚小瞧自己。她用独门功法敛去身形,几个纵跃飞上屋顶,好似只灵巧燕子,切都发生在转瞬间,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芊芊寻到秦道炎住所,悄悄将屋顶瓦片掀开条缝,往下看去,却见他正在誊写奏折。明亮烛火下,依稀可瞧见对方鬓间霜白发色。
“十三娘——”
秦道炎声音微沉,“先不要急着开口,听听秦双是怎说。”
秦双只得将事先编好谎言道出:“儿子去城郊寻觅许久,未能找到九娘留下东西,就连玉佩也未寻见。但心念义父嘱托,不敢轻率,在四周寻查许久,故而回来晚。”
他脸上伤已经淡去,身上伤敛在衣服下,倒也未露出什破绽。
秦双向忠心,秦道炎并未怀疑他,拧眉陷入深思:“十三娘,你确定九娘说过藏东西在城郊?”
就在此时,外间门忽而被人轻轻叩响,传来名女子声音:“禀义父,秦双回来。”
秦双?谁啊?
芊芊不认识,趴在屋顶上继续观察。只见秦道炎将毛笔搁在旁,抬头看向外间,声音苍老说两个字:“进来。”
芊芊这时才看清他全貌。秦道炎如今已是知天命之年,脸上沟壑纵横,与普通老人并没有什两样。唯有所区别,便是他右边眼睛戴着个黑色眼罩,左眼精光四射。
他话音刚落,名劲装女子便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名高鼻深目黑衣男子,想来便是秦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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