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觉得自己脑子定是被他们两个人之中谁传染,不然怎连自己带匕首这种事都能忘。他慢慢松开谢镜渊,在井壁摸索片刻,然后对着其中块砖石用力划两下。
井壁皆由砖石砌成,且年代久远,楚熹年没费多少力气就用匕首把其中块砖石掏出来,井壁上便出现个天然凹糟。
他将碎砖扔到旁,隔段距离,继续如上操作,又抽出块砖头。这样条可供踩踏攀爬凹糟便出来。
楚熹年用衣袖擦擦匕首上碎屑,看向谢镜渊:“如何,若有此处借力,你可能爬上去?”
谢镜渊勾唇轻笑,又没忍住低咳两声,看起来十足病鬼:“若说不能呢?”
皇室对外宣称先皇后是病逝而亡,太子却说她是被人勒死。堂堂国母,人之下万人之上,能被谁轻易勒死?这个人除皇帝不做他想。
谢镜渊无声闭眼,他早知道瞒不过楚熹年。这个人旦发现蛛丝马迹,很快便能推测出整件事情真相:“知道也不必说出来,有些事烂在心里便好。”
知道太多容易引来杀身之祸。
太子见他们二人抱在起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静悄悄游过来,眉梢挑得老高:“你们是不是在说孤坏话?”
这个太子有些被骂妄想症。
然是被勒死。”
楚熹年抬眼:“为何?”
太子用稀松平常语气说出个惊天秘闻:“母后就是被人勒死……”
谢镜渊忽然出声打断:“太子慎言!”
太子闻言顿,对上谢镜渊暗藏警告眼神,而后满不在乎笑笑,没再说话。很显然,他不觉得这件事是什秘密,但谢镜渊不想让他提。
谢镜渊正准备把他推开,动作间却不慎触碰到楚熹年胸口,感觉有些硌人。皱皱眉,从他怀里摸出柄匕首。
太子还以为是什稀罕东西,见是柄小匕首,瞧眼就收回视线。他现在对兵器不感兴趣,对梯子、绳子类东西比较感兴趣。
很显然,谢镜渊也不认为这把短刀能帮他们什,正准备放回去,却忽然被楚熹年按住手:“知道该怎出去——”
谢镜渊顿,盯着他握住自己手愣几秒,罕见没有出言相讥:“……你该不会想用匕首挖个地道出去吧?”
太子在旁边睨楚熹年眼,对这个主意嗤之以鼻:“蠢货。”
楚熹年闻言却思绪翻涌。他低头看向谢镜渊,见对方露在衣领外截脖颈苍白如纸,隐隐可见青色血管,将自己勉强还有几分暖意掌心覆上去。
楚熹年用仅有二人能听到声音问他:“还冷吗?”
谢镜渊暗沉眼看着他,既说不出个冷,也说不出个不冷。只觉得自己身上温度好似回暖些许,和楚熹年达成致。
分不清是谁冷谁,又或者谁暖谁。
楚熹年将下巴抵在他肩头,又将谢镜渊拥紧几分,无声动唇,在他耳畔缓缓吐出几个字:“是皇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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