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闻言缓缓步下台阶,走至尸体面前。围观人群见状自动后退,给他让出大片空位。
“哗——”
楚熹年无视脏污,直接俯身掀开盖尸白布,声音平静道:“今日便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与大人验验因果如何?”
梅奉臣却无动于衷:“家之言,不足洗罪。老夫并非黑白不分之人,做没做过查问便知。只是楚二公子若真无杀人之举,为何躲于府中不出?”
他对楚熹年纨绔名声如雷贯耳。
楚焦平还欲再言,却被梅奉臣抬手制止:“此事与楚大人无关,还是莫要牵扯进来好。老夫观你行身自正,这才出言相劝,不要得寸进尺。”
楚焦平闻言只得尴尬退开,暗自皱起眉头,另觅办法。
此幕落在旁人眼中,自然难免引起又轮非议。吵吵嚷嚷,热闹得好似菜市场。就在这时,只见将军府紧闭大门忽然吱呀声被人打开,从里面走出白衣公子来。
曲阳侯府人,也算咱们这边,殿下可要出手相助?”
这蓝衣公子正是当今晋王殷承泽。
“助?怎助?”晋王慢慢摇头,没有丝毫想出手念头,“梅奉臣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本殿下又如何能助,不过他若真能将谢镜渊拉下浑水,对咱们也有好处。”
谋士往窗外看去,老远瞧见队人打马而来,领头赫然是楚焦平,下意识看向晋王:“殿下,是楚大人。”
晋王皱皱眉,趋吉避祸性子在此刻显露无疑:“早猜到他会来,成大事者,怎能拘泥小节,死两个人又算什。也罢,随他去吧。”
他容颜绝俗,皎若明月。不急不缓走至梅奉臣面前,落落施礼,淡笑道:“早就听闻梅大人行事严明,今日见,果然不同凡响,方才是熹年怠慢,还望见谅。”
梅奉臣到底年纪大,枯坐半日,水米未进,眼前都有些发黑。他在衙役搀扶下缓缓起身,无声打量着面前低眉浅笑男子:“如何,你终于肯出来?”
楚熹年无视周遭目光,笑笑:“知大人心有疑惑,方才在屋内苦思良久,觉得躲不如解,干脆出来与大人辩清白,免得大人生清名毁于此处。”
他说话绵里藏针,不着痕迹把人损把。
梅奉臣闻言朗笑出声,重重拂袖,怒声道:“好好好,黄口小儿,老夫今日倒要看看你如何辩解开脱,又如何让老夫清名尽毁于此!”
谋士见状也没有再劝,将目光投向下面。
楚焦平带人匆匆骑马赶来,碍于晚辈身份,下马之后对着梅奉臣施礼:“梅大人。”
梅奉臣睁开眼,见是朝中有名年轻俊杰,神色稍缓:“原来是楚大人,找老夫可有要事?”
楚焦平对他抱拳道:“听闻大人怀疑二弟与桩人命官司有关。说来凑巧,那日家中恰好派几名护卫去带那不成器弟弟回城,他们离开时候,那女子还活得好好。”
语罢挥手示意楚三楚四上前:“大人若不信,尽可查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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