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语焉不详,藏着仅有自己知道心事。
谢镜渊岔开话题:“殿下刚刚解开禁足,宫里眼睛都盯着,你不该在这个时候大摇大摆过来。”
太子嗤笑声:“孤若小心谨慎,他们反而会觉得奇怪,反正满朝文武都知道你是孤门下,刻意撇清关系给谁看。”
他抖抖袖子起身:“行,时候不早,孤先回宫。这几日晋王那边定会派人打听动静,你莫让人有可乘之机。”
谢镜渊推开门,送他出去,听出他意有所指:“殿下在指谁?”
“大麻烦?”谢镜渊挑眉咀嚼着这两个字,不置可否。
“孤素来只听闻曲阳侯府长子楚焦平足智多谋,聪慧过人。去年群英宴上见,果然不凡,有心招揽,只可惜他已投入晋王门下。今日见,他这个弟弟似乎更不简单。”
太子感到有些棘手,
“镜渊,他若是个无用蠢货,留着便留着,但如果是那边派来细作,后患无穷。”
他说完重新倒回椅子上,坐没坐相,对谢镜渊慢慢比个割喉动作。虽然看起来漫不经心,但谢镜渊知道,他认真。
“孤从宫里得到消息,皇上要派老五前去朔方清剿叛军,不日便会拟旨。朔方离京城山高水远,且战场刀剑无眼,正适合们路上埋伏下手。”
楚熹年走,太子就慢慢敛刚才轻浮模样。虽还是吊儿郎当,眼底却深不可测。但不知为什,他不称燕帝为父皇,仅和旁人样,称他为皇上。
太子信奉斩草除根,更何况是晋王这种后患无穷敌人。
“此事不难,晋王多与文臣交好,他初涉军中,人脉浅薄,想设埋伏轻而易举。”
在杀人这点上,谢镜渊和太子达成高度共识。他以拳抵唇,压住喉间咳意,垂眸时,视线不经意落在门外,皱皱眉,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太子站在台阶上,伸个懒腰:“自然是你不愿杀
“留着,不许杀。”谢镜渊只说这五个字。
太子闻言顿,目光狐疑看向他:“为何?”
谢镜渊皱眉:“他还有用。”
太子没说话,动不动盯着他,半晌后才道:“镜渊,孤从前觉得你变很多,但你和你父亲真像,血脉这种东西原来是从骨子里就带着……”
他神情恍惚瞬,喃喃自语:“孤以后也会变得和他样吗?”
太子想起他婚事:“孤不过被禁足三月,梅贵妃便使这大个绊子来害你,新仇旧恨,实在难消。孤等会儿便进宫求见皇上,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桩婚事退回去。”
谢镜渊皱眉冷声道:“殿下何必逞无用之强,只会平白让皇上更厌弃你。”
这桩婚事赐下时候,是谢镜渊没反对过,还是曲阳候府没反对过?但又有什用,圣意已决,不可违逆。
“他心里本来也没这个儿子。”
太子从位置上起身,想起自己刚见楚熹年时场景:“此人不简单,眼看去便知深不可测。孤还以为你带个谋臣来,却原来是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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