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达非
“这不是你错。”周达非嘴唇翕动,“你只是那个给制造困境人,沉沦是自己选择。”
冬季风凉,裴延手上包子已经凉大半,热汽化成水珠紧黏着塑料袋儿,捏起来有种诡异手感。
裴延口都没吃。
“对不起。”
“这些都过去。”周达非却已经吃完两个包子。他把塑料袋团好,隔空精准扔进垃圾桶,“你伤害过,也帮过;蹉跎浪费过,也奋起直追过。”
“你和赵无眠为什那要好?”
“赵无眠是那种每个人都想要成为人。”周达非偏过头去,“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能拥有他那样优越条件,能像他那聪明、阳光、天真、美好。”
“能像他那善良,像他那无所顾忌地追求自己想要切,包括理想和爱人。”
凛冬阳光刚升起没多久,照在周达非微扬唇边眼角,闪烁着浅金色光芒。
裴延注视着周达非,“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正是因为什都不缺,赵无眠能长成那样。”
摊位前冒着醇香白汽,四周围着不少大爷大妈。马路上行色匆匆是这栋楼新批租户:无数个和周达非样赶着上工社畜。
当年楼底下那个卖青菜大娘刚支起摊儿,周达非去她旁边早点摊买四个包子。
“那时候看见你,会特别痛苦。”周达非分两个包子给裴延,在早点摊对面马路牙子上坐下。
裴延拿着包子手足无措,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不只是因为你干过事。”周达非口咬掉三分之个包子,“每次看到你,就会觉得你拥有想要事业,而却在个错误学校蹉跎四年。”
“这些都过去。”
早餐高峰期渐渐褪去,对面摊位闲下来。大娘大爷们开始用上海话闲聊,让周达非想起自己闲到蹲在路边看人日子。
他站起来,顺势伸个懒腰。
裴延也跟着站起来,把没吃两个包子塞进大衣口袋。
“你今天带来,就是要说这些?”
“不,”周达非看向裴延,“以前也是这以为。”
“但是赵无眠在经历过很不好事情后,依然能自己挺过来。他身上美好品质比以往只多不少,固有坚持没有因为苦难而湮灭。”
“不过,”周达非轻嘲地笑下,“就不是这样。”
“住在这里时候,挣扎过很多次,却最终只能选择沉沦。”
裴延神色紧,“不,你不是这样,你,”
“告诉自己切都还来得及,但难免会不甘、会愤恨。”
裴延终于从口袋里拿出包纸巾。他在马路牙子上垫五张餐巾纸,坐下后腿长得有些尴尬。
“在此之前,经历过最大痛苦是在刚上大学时候。”清晨空气湿凉刺骨,周达非鼻子冻得刺痛,微微发红。
“那时,是因为认识赵无眠才撑过来。”
裴延抿抿嘴,伸出手,掌心在周达非鼻尖上按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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