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是不怕冷,却还是指尖顿。他抬起头,空中已然飘起星星点点东西,路灯照,露出清晰六角模样。
裴延愣愣,删掉对话框里尚未成型句子,重新打上几个字。
于是几百公里外地方,正对着电脑剪素材周达非手机上收到条信息。
裴延:“北京下雪。”
这刻,周达非忽然敏锐地意识到,如果这是部电影,那这句台词意义绝非是作
周达非:“哦。”
周达非捧着手机,从这几句简单日常对话里发觉点儿异样东西。
他自己也说不出来。
周达非很早以前就知道裴延是个与他最初印象里截然不同人,然而他对裴延认知在今晚却仍经历次不小重塑。
这种重塑更多不在于周达非对裴延客观看法,而在于提起裴延时他心理反应。
这地方车多路窄,开起车来很受罪,散步倒是很合适。裴延眼下心绪翻涌,忍好久还是没忍住点开周达非对话框。
裴延:“刚刚路过你母校。”
周达非可能是已经收工,回得很快。
周达非:“???你不会是打算上们学校去骂周立群吧?”
裴延:“……”
“周学长明明是们话剧社!”这里学生似乎并不怎怕裴延,“们社有赵无眠、许风焱,还有林浅予!”
“可周达非现在拍是电影、电影!”
裴延站在旁,觉得有些好笑。
“周达非在你们学校很有名吗?”裴延问。
“那当然。”微电影社男生说,“校人才济济,但周学长确实是其中独树帜个传奇。”
梦想是个极容易引发共情东西,伤害也是。裴延今晚在节目上作为加害者自反省,同时也作为受害者奋勇地抨击与自己不和人。
周达非自剖析,认为怪异感来源于他逐渐意识到:某种意义上,裴延也算他同类。
而这是个会令曾经周达非啼笑皆非事实。
裴延正拿着手机打字,边打边改,思索怎样继续和周达非对话。
不知何时,他弯起拇指关节上落片雪,顷刻融,只留下冰凉刺骨触感。
周达非:“林浅予跟说今天事。”
裴延:“真只是是路过。”
裴延:“在车上瞟见你们学校门口影院宣传,说是看你电影送五元小食代金券。”
周达非:“”
裴延:“但是很可惜,今天晚上场次已经被你们学校话剧社和微电影社包。”
“裴导。”话剧社女生大大方方,“您要看这部电影吗?们应该还能匀出多余位子。”
“看过。”裴延嘴唇轻抿。他望着海报,这刻对周达非骄傲和思念同时达到顶峰。
“这部电影不错,让还没看过人去看吧。”
大学城附近公共停车位少之又少,裴延司机找不到停车位,只能开着车在附近四处转悠。
裴延从影院出来,给司机打个电话,约在个路口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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