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已经不是。
周达非见钟情理论是很有道理。从开始,裴延内心巨大缺失和周达非独无二契合度就让周达非如柄利刃直直扎进他心里。
而后越扎越深,越扎越疼,越疼越拔不出来。
到最后鲜血淋漓,利刃却说这儿不是自己该呆地方。他要回到自己战场,哪怕死在那里也不肯回头。
裴延很想问问周达非,那要怎办呢?
“他不爱,并且拒绝爱。”裴延想,“可是爱他,这或许是种宿命。”
“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会有第二个人像这样对你吗?”裴延忽然冷不丁地开口。
周达非在黑暗中睁开眼,湖光月色从冷冷窗玻璃打进来。
“想不会。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人像你对这坏,”
裴延没有说话。
闫尤从第二天开始发现家里氛围有些不对。
说不出来哪里不对,但就像系统紊乱磁场干扰样,莫名很诡异。
裴延和周达非像对纸糊情侣,貌合神离。他们争吵,做爱,彻夜谈论些无关紧要事。
除自由,他们什都会谈。
这段关系有如大厦将倾,结局虽注定,但过往种种尚存惯性,人们需要时间去接受改变。
上亲口,“好。那在你离开之前,希望切照旧。”-
这天晚餐,只有闫尤个人吃。
裴延和周达非都没有下楼。他们讨论或者说是争吵,生硬地戛然而止,只能用做爱结切。
这是自从上次争吵后,他们第次在起过夜。
屋子里关灯,裴延压在周达非身上,房间里只有接吻和间隙处呼吸声音,以及偶尔不明显地床单摩挲声。
非要送命来换你自由
“但也不会再有人像你对这好。”周达非定定地望着天花板,他声音在寂静黑夜里显得低沉沙哑,“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不论你对怎样,都是要走。”
“那以后还能去见你吗?”临睡前,裴延抱着周达非问。
“有机会再说吧。”周达非重新阖上眼。
周达非似乎渐渐睡着。裴延冷静到近乎残忍地想,如果自己现在才十几岁,该有多好。
那样他还可以抱有丝幻想,安慰自己见过外面世界后会觉得周达非也没有那重要。
裴延知道周达非定会走。他知道自己拦不住周达非。
之后某天,周达非跟裴延说,自己剪完柠檬凉。
那天晚上裴延紧紧地抱着周达非,切与往常似乎并无不同。只有裴延自己明白,他不知道再次相见将会是何时、何地、何种场景。
甚至有没有再次相见都很难说。
周达非身体是热,思维却很冷静。裴延很清楚地意识到这段关系在周达非心里已经彻底完成切割。
周达非从未如此赤裸裸地感受到裴延是多爱他。
真是恨不能把他揉进身体里。
上床是件多简单事。
可是相爱很难。
探讨并维持两个人关系,就更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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