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差不多是下午两三点,正午热量被大地完全吸收,是天中最热时候,活活得有四十度。
下午主要是沉醉戏份,这场戏某种程度上跟刘珩在春天裹着大棉袄拍那场有点像,只是更热、更煎熬。
而沉醉韧性恰恰是在越脆弱时候表现得越明显,周达非看得聚精会神,连后勤部门给大家分发祛暑人丹都没拿。
杨天发现他看起来不太对劲,“你怎?是不是太热?”
“没事儿。”周达非有些轻微不适,但他没当回事。他这段时间心情不佳食欲锐减,中午又猛来碗这重油重辣——他吸着口跟裴延赌气劲,吃得还很快,从那会儿就不太舒服。
“没有。”周达非象征性虚假否认,“下午能去摄影组吗?”
“”
“你还真有点儿表达天赋。”周达非问杨天就知道他俩肯定吵架。
“行啊,”杨天道,“不过裴延要来抓你可拦不住。”
今天下午要拍场特别明媚戏。
周达非蹲在门口吃完这碗特别定制版重重重重辣面条,舌头碰嘴唇都快没知觉,眼睛辣得发红。
他吃完后站起来吸吸鼻子,眼红嘴平面无表情,乍看活像是要找人决斗亡命之徒。
杨天正从屋里出来,大约是准备上工。
他看见周达非,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纸巾递过去,“哟,你这是不会比裴延还不能吃辣吧?”
“”周达非也没客气,接过来擦下嘴,“他不能吃辣?”
杨天又看他几秒,“行吧。你实在不行也别硬撑,中暑就麻烦。”
周达非随意地嗯声,却仍盯着摄像机。他有些头晕目眩,用力闭下眼睛又立刻睁开,如此往返几次后头越来越晕,胃里烧烧还泛着恶心,想吐却没力气吐出来。
如果周达非对自己身体多上点儿心,就该意识到这已经是中暑前兆。可他此刻全副心思都在拍摄上,所有不适都被当成无碍小病小痛扛住。
他昏过去那刻感到耳
也就是要顶着重庆八月骄阳在室外拍。
裴延坐着地方搭个棚子遮阳,还开着电扇。他坐下后左右看圈,周达非连个影儿都没有。
裴延不动声色,往沉醉方向扫眼,也不在。过会儿,裴延看见周达非跟杨天起站到摄影器材旁边。
吵架就得有个吵架样。总归周达非不是站在沉醉旁边,裴延口气还没顺过来,索性当没看见。
今天下午戏份很重,天气也是“难得”好,是戴着墨镜都能看出艳阳高照。裴延冲周达非方向翻个白眼,拿着喇叭直接开拍。
“对啊,”杨天道,“碗微微辣差点没给他吃昏过去。”
周达非点下头,比起裴延身体状况他更关心剧组进度。
“那这下午还拍吗。”周达非仰着头看看天,“今天这天气好,难得,不拍可惜。”
“”
“拍,这都准备上工。”杨天走两步又回过头来,“你跟裴延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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