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
可周达非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裴延又道,“你收拾下东西,后天跟
裴延翻得不怎认真,更像是在吓唬他,“这是你写?”
周达非低着头,不太积极地嗯声。
裴延把剧本合上,“你是不是觉得,个商业片导演,改不你剧本啊?”
周达非立刻抬起头,“没有。”
裴延冷笑声,把剧本扔还给周达非,看样子是没仔细看。
裴延眼神很深,表层温柔深层冰冷,本质上是种锐利警告。
只要周达非不听话,就会立即被扔进难以想象困境,血溅五步。
周达非与裴延周旋也有些日子。
片刻后,他主动伸出手抱住裴延腰。
他身姿柔软,动作已经很熟练。
他对自己对别人都挺狠,大部分时候都会用理智化解共情。
但此刻,他忽然生出种兔死狐悲悲怆感。
裴延可能看出他心思,“很多时候,人之所以能长期保持个体面、标志性生活或者工作方式,是因为没有遭遇变故,更没经历困境。”
周达非下意识眯起眼睛。
裴延这个描述让他想起基耶斯洛夫斯基创作方式,将人置于极端困境中,再去体味和描写复杂人性。
杨天走后,周达非想会儿,还是从楼梯上下来。
“昨天那个剧本,是杨天老师带来?”
裴延看周达非眼,“嗯。”
“不是你自己说是烂片吗。”
“”
周达非心里松口气。
裴延站起来,在屋里转圈,“通知你件事儿。”
“什?”周达非问。
“要出去拍戏。”裴延意味深长道。
“……”
裴延这几天不忙,也就意味着周达非这几天日子格外不好过。
他迫切地希望裴延赶紧滚出去拍电影。
过几天。某个午后,周达非抱着自己剧本趴在窗台上睡着。
醒来后发现裴延不知何时进来,正坐在他面前,手上随意翻着他写剧本。
周达非瞬间惊出身冷汗,连忙坐起来,“老师。”
周达非认同裴延话。他声音平静,只有丝不明显抖,“对。”
“所以你是很幸运。”裴延站起来,哄骗般在周达非耳边说,“有在,你不会再经历困境。”
周达非抬眸对上裴延视线。
这刻他再清楚不过地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人生中前所未有困境中,有无数种可能性,却看不见生希望。
也正因为此,他周达非个张扬骄傲、从来都宁折不弯狠人,才会主动跪倒在他嗤之以鼻裴延面前。
“谁写啊。”周达非问。
“个以前专写文艺片剧本编剧,还算有名。”裴延若无其事道,“年纪大,想起来圈钱。”
“写文艺片?”周达非多少有点讶异,“那怎会写成这样?”
“不熟悉商业片制作套路,”裴延说,“估计身体不好,心力也不足。”
客观评价,周达非不算个多善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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