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变得轻快,半地下室里不甚明亮阳光也让他觉得眼前明朗。甚至于他对任宁远恨都消失大半,人在失而复得时候,就会变得分外大方。
曲珂而后也起床,地下室没有独立卫生间,她只能去公用卫浴间里刷牙,排队等着用水龙头。曲同秋忙拎热水过去,替她往牙杯和脸盆里倒点热水。
「早上水太凉,暖和点洗得干净。」「不用啦爸爸,热水刷牙对牙不好。」「啊,是吗……」「热水洗脸也会让皮肤松
生出点幸福来。曲同秋手被曲珂抓着,摊开来看那手心里茧,她说:「爸爸,你是不是过得很辛苦啊。」「也没有……」「不过没关系,以后会养你。已经会赚钱。」曲同秋有些吃惊:「是吗?妳在打工吗?功课和身体要紧,零花钱够话,打工什就不用吧。如果不够,这里也有……」「不是打工哦,有在投资,已经赚到第桶金呢。」曲同秋目瞪口呆:「啊?」「真,用你留给存款,现在翻好几倍。」曲同秋简直难以置信:「这、这多啊……」曲珂说起来就带孩子气炫耀:「所以等到大学毕业,说不定就可以买房子给你住。」曲同秋又是惊讶又是自豪:「妳都这能干啦……唉,爸爸直没什本事,妳这有出息,真是……」本来他想说,歹竹出好笋。然而这智力超常小女孩,是有谁基因才这优秀,想到这个,那快活光芒也有些黯淡。
曲珂也觉察到他突如其来沉默:「爸爸?」「嗯?」「你是为什要离开们呢?」这是个他最答不出来问题。
「你已经不要吗?」作父亲忙抓紧女儿手,说:「不是。」安静会儿,曲珂又问:「是因为任叔叔吗?」曲同秋差点就惊跳起来,惶惶然地低头去看曲珂,曲珂也正看着他。
「感觉得出来,爸爸。」他想问她知道些什,但又因为害怕而不敢去知道。
两人沉默着坐会儿,曲珂又问:「你恨任叔叔吗?」曲同秋答不出来,只摸她头。
晚上曲珂不肯回去,要留在他这里睡觉,曲同秋就在矮床边上打地铺,自己睡地上,曲珂睡床上。曲珂入睡时候还抓着他手,说:「不要趁睡着时候就不见啊爸爸。」连曲同秋这晚也睡得很香甜,有小女儿在身边,伤口就被抚平大半。
不管曲珂身上流是谁血,只要她愿意跟他相依为命,他就很够。他到现在需要比以前更少,他觉得什也不缺。
在梦里他也是和女儿起,又回到曲珂很小时候,在他脚边玩耍,在草丛里抓蚂蚱,他给她在辫子上绑花样,天气很好,身边还坐着个人,笑着望着他们。等看清,那脸却是任宁远。
曲同秋蓦然惊醒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曲珂还睡得很沉,曲同秋小心把手抽回来,起床去给她做早饭。今天他不打算去摆摊,他要多花时间来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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