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是长得胖,但并不丑,眼角微微下垂,面容很温良,看着还是顺眼,为人老实本分,没什脾气,又可靠。摊友里有个女人就喜欢找他搭话。
女人是卖饰品,有个女儿,丈夫是个烂赌鬼,只有需要钱时候才会回家露下脸。她带着孩子不容易,家里没有人帮忙照看,她摆摊也就会把小女儿带过来。
小女孩长得很可爱,只有四岁,扎两个辫子,羊羔两个小角似,她和她母亲样,对这个体型壮大胖子有着好感,老往胖子背上爬。胖子不爱说话,但兜里总藏着两颗糖,给她个小惊喜。
女人很贤慧,胖子温柔又细心,对小孩又好,比那赌鬼强不知多少,大家都觉得他们更登对,时常拿他们开玩笑。
这天小女孩吃完找出来糖,就大胆地伸手去戳胖子肚子,软绵绵。
也连杯冰茶都舍不得买时候,这家伙咕咚咕咚大喝鲜榨果汁招摇模样,就成公然炫耀。
所以Phillip起初会遭遇排挤也是必然,只有胖子没对他冷淡,他就跟胖子交起朋友来。其实胖子是有些迟钝,他不会有强烈负面情绪,像是被磨光,成天就那温吞着,不会讨厌谁,被占便宜他也没什感觉。
天热季节里常有些摊友熬不住,让他帮忙守摊子,自己溜去乘凉,他也认真帮忙守着,等摊主回来时候,把期间卖出两件东西零钱如数交过去,毫无怨言。
生活劳苦,大家未免有怨言,嘴碎起来就骂天骂地骂警察出气,看这个不顺眼,看那个也讨厌。只有胖子最安静,谁也没听他发过牢骚,更不知道他这种「有饭吃也就好」豁达是怎历练出来。
不管Phillip怎纠缠胖子去吃海鲜锅,胖子只摇头拒绝:「赚钱不容易,你别乱花,省着点。」Phillip喜欢纠缠胖子,但就从来也没成功过。因为胖子是最不肯受人恩惠,哪怕收到点好处,他都会很紧张,定要还回去,他很怕欠人东西。
胖子被戳两下,有些慌张地护住自己肚皮。
女人忙说:「贝贝别这没礼貌。」胖子低声说:「没
晚上是生意最好时段,大家纷纷使出揽客招数,附近摊子又摆出大甩卖牌子,都半年还在用,也丝毫不脸红。
摆摊都有自己套招揽和对付客人生意经,只有胖子是最口拙。
他不叫卖也就算,遇上难缠客人,杀价杀得太狠,他也不擅长讨价。
他只会说:「这价真不能卖。都不容易,还要带个女儿呢。」摊友们过后会取笑他:「你哪来女儿啊。」「兴许是在什乡下老家吧?」这说法其实大概也只是个对付顾客口头禅罢,谁都知道胖子就只有单身个人。胖子过就是单身汉俭朴生活,但很仔细,东西总摆得整齐,收零钱也是摊得平直,每天都坚持自己做饭带过来,认真地贫困和孤独着。
其实要说到对他有好感异性,也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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