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任宁远摸摸他头,那手指总能给人催眠似,「会顺利。」曲同秋奉命行事,战战兢兢挪进洗手间,几分钟后如释重负地又慢慢挪出来任宁远已经端盘子到床上等着他,微笑着:「还好吧?」「嗯……」痛依旧是痛,但真倒也不算困难。
「那你可以不用再直吃流食,以后也不会难熬。」其实曲同秋点也没觉得难熬。这几天真是很好日子。
请假在家,大部分时间都在床上躺着,只想个简单「痛」字,或者极其缓慢地挪动。这是他很久没有过闲暇和慢节奏。
任宁远为他端食物上床,陪他吃完,扶他去洗手间,帮他擦身体,晚上睡觉让他靠着,他痛得厉害就让他揪着衣角。都是他做梦也不敢想过温柔。
现在快要从这有限生理疼痛中解脱,就会回到旧漫无边际精神煎熬当中去。心脏上就像拴块大石头。他觉得当初伤口更大更深些可能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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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曲同秋憋会儿,难以启齿地:「……那里痛。」任宁远把他翻过身,看看,又拉下他裤子,仔细瞧过,皱眉道:「你伤势恶化。」曲同秋觉得难堪,但又实在不好受:「能、能帮上点药吗?」且不说光着屁股对着任宁远有多诚惶诚恐,单是棉签在内部碰触就让他痛得缩紧脊背。很快就觉察到任宁远停下来。
「光搽药不够。这样不是办法。」「没关系……总能好……」「这样……」任宁远看着他,顿顿,微笑道:「有办法让你暂时忘小珂事,要不要试?」曲同秋满怀信任地点头。
让问题暂时消失最有效方法,其实是制造出个新问题。当天任宁远就带他去医院。曲同秋做指检,就被抓上手术台。医生说有化脓现象,麻醉也不使用,直接切开伤口排脓血,那地方神经密布,把他痛得牙都快咬碎。
做完这天下第二疼手术,伤口里塞着纱布,曲同秋整夜趴在床上不能动,连翻身也做不到,动个指头都觉得疼。脑子里没别,除痛还是痛。
「今晚小珂该回来。」「嗯。等下就回去收拾。这事,你别让她知道。她还小,想,还是不要知道比较
任宁远说得倒没错,果然是完全没法再去想妻子出轨事。
这趴着浑浑噩噩睡觉,次日就是慢慢开始挪动,而后换药,接着再次痛到动弹不得。这样折腾里,生活倒是变得简单,他只要想着那动过刀子地方就好,天所需要面对最大挑战,就是成功换好次药。
即使痛出身汗,也是觉得前所未有轻松。这比他之前日子都要来得容易。
「今天好点吧?听你昨晚睡得还算安稳。」「嗯,好多,觉得应该快好。」任宁远微笑道:「离完全恢复还远着。不过,你今天应该可以上厕所试试。
曲同秋瞬间脸色发白:「呃……」就算是英雄豪杰,做完肛周手术要他去排便,他大腿也会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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