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生出无根,说不清是遗憾还是悲伤情绪。
这种情绪并不深重绵长,轻飘飘,很快被大脑里忽然冒出个离奇又合理猜测压住。
他抬头看向眼前黑白两人,“你们?”
“对,们就是黑白无常。”黑无常笑眯眯地说。
苏青喻:“……”
晋州汉河高架桥位于汉河之上,下连三条分叉路,弯曲陡峭,是交通事故多发地,在下高架桥之前,苏青喻还看到路牌上小心驾驶提示。
他偶尔浑,时常疯,但绝不会在这种事上大意。
下高架桥时,他谨遵交规,车开得很稳,是另辆路虎直接撞上来。
在高架桥下坡路上,可以想象有多惨重。
他下意识要回头看。
苏青喻顺着那只手,看到他面前站着两个男人。
扶他起来男人面容和他手样,苍白清癯,上面覆盖着层不易察觉阴冷气。
他穿身白,不沾烟火灰尘,全身写满生人勿近。
旁边男人,与他相反,黑风衣黑西裤,笼在阴暗黑里,在苏青喻看过去时,却扬眉露出个灿烂笑。
白衣男人没有抬头看他,他背对汉河大桥站在他面前,垂头翻看手里本子,并不说话。
苏青喻死于场车祸,在晚夏薄暮。
死亡感觉如预料,并不好受。
听说人死之际,脑海里会回闪生画面。或许是这二十五年过太精彩,苏青喻大脑里画面太多,汹涌挤压而过,胀得苏青喻头疼欲裂。
不知道是不是头疼得有点昏,苏青喻觉得好像些画面并不是他这生经历。
在尖锐汽车鸣笛声和嘈杂人声中,他试图捕捉这些画面,疼痛更加猛烈,从头脑传到他右手手指。
他再次看向眼前两个人,和传统影视剧中形象不样,眼前黑白无常并没有穿黑白袍、带黑白帽,而是身现代简约黑白衣
“别看。”
说话是拉他起来白衣人。
他像是许久没说过话,冷淡嗓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哑,并不是命令口吻,这两个字却直直传到人心底里,止住苏青喻下意识动作。
苏青喻没有回头,他低头看着自己在地上蹭过也依然干净手指,清楚地意识到他不在他身体里。
他死。
开口是穿黑衣男人,似乎是在配合白衣人动作,默契十足,“苏青喻?”
苏青喻下意识“嗯”声,缓过那个劲,他意识到此时状态不对。
他身体完好但并没有真实感。
不该是这样,他此时应该在那辆被撞坏车里。
刚才画面还清晰地在脑海里。
苏青喻半跪在地,手指在水泥路上滑颤,并没有沾染上点车辆留下灰土。
他手指平日从来没疼过,可能是在这场车祸里指骨碎,疼得连同手腕都在发颤。
那里落下只苍白修长手,疼痛混沌全部消弭。
苏青喻盯着那只手微恍时,被那只手扶着站起来。
他站稳后,那只手立即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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