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见拙呆呆地看着裴子梏伤口,口中血腥味让他觉得反胃,他垂下脑袋,已经不知道该做些什和说些什。
“你弄伤你自己。”裴子梏率先开口,出乎意料地并没有生气,对于他这般举动似乎并不在意。
陈见拙讥讽地笑下:“所以呢?”
金属手铐冰凉感仿佛从手腕处传递到心脏位置,陈见拙恍惚地有种过往、现在还有未来重叠错觉,他情绪失控地疯狂地摇晃着手臂,发出“哐当”声响,尖声大叫道:“你松开、松开,松开!”
裴子梏拧拧眉,嗓音沉几分:“别动。”
陈见拙哪里听得进去他话,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足够让他清楚得认知到自己被他绑过来,是真可能要被他困在这里辈子。
陈见拙不停地摇晃着手腕挣扎着,金属镣铐在他手腕处磨出圈红痕,有地方甚至于已经破皮,而他就像是没有任何感知般,只是急着挣脱,甚至于有种恨不得把自己那只手就此弄断架势。
“不许动!”裴子梏把扣住他手,眼神阴鸷地盯着像是要随时崩溃陈见拙,语调彻底冷下来,“别再让说第三遍。”
陈见拙这觉睡极长,等醒过来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他缓缓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就是坐在地上,下巴搁在交叠胳膊上,趴在床沿,专注地瞬不瞬看着他裴子梏。
裴子梏凑很近,陈见拙下意识地往后仰仰头,挣扎着就要爬起来,金属链条发出碰撞声音,束缚感使得他侧头看过去,然后就看到把自己只手扣在床边链条。
甚至于他身子依旧是赤裸,只是盖床薄薄被子。
过往回忆在瞬间翻涌上来,陈见拙睁大眼睛,茫然又惶恐地看向已经站起身裴子梏,时间竟有些失语。
裴子梏立马如同做错事小孩子般,满脸歉疚地问道:“是不是吓到你?”
陈见拙被裴子梏强制性地控制住这样近乎自残举动,他愤恨地望着他,忽然扭头狠狠地咬在裴子梏抓住他手手臂上,恨不得就这样咬死他。
他这个人只会让他想到过去血腥与不堪,这多年过去,为什要再次来到他身边,为什要以这样方式来到他身边?
为什就不能放过他?!
直到舌尖传来鲜血味道,陈见拙怒火以这种方式发泄殆尽,心情也逐渐平复下来。
他缓缓地松开嘴巴,裴子梏手臂上立刻出现个渗血牙印。
陈见拙瞪着他,从床上慢慢地坐起来,咬牙切齿地骂道:“变态。”
裴子梏黯然神伤:“只是希望见拙睁眼看到人是。”
他明明知道,他指不是他神经质趴在床边盯着他看,等着他醒过来。
陈见拙深深地吸口气:“你把松开。”
裴子梏恍若未闻,面上带着微笑,柔声问道:“从昨天开始就没怎吃过东西,见拙肯定饿坏,熬粥,吃点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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