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问好久才总算松口。
陆礼川脸上大颗眼泪往下流,鼻尖通红,眼泪模糊视线,声音维持着没有颤抖。
“他不跟走——那他要留下来干什,这里比重要?这里有什,这里没有他根本待不下去。他是不是想玩完之后就让滚蛋?”
“他以为他是谁,没他会死吗,开什玩笑,没他照样活得好好。”
“……没他,可还是——还是,永远是……”
膝盖旧痂再次裂开,鲜血流出来,阵风吹来,伤口撕裂处如同被蚂蚁火辣辣啃噬。
陆礼川自己站起来,他瘸着脚离开魂不附体般。
猪棚里猪因为没人喂,头回挨饿。
直到半夜,徐邺才风尘仆仆回来,手指夹着已经熄灭烟头,屋里个人也没有,满脸麻木与平静。
这山里埋好多好多人,坟头也占满好多好多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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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礼川知道徐邺稀罕他,也爱在床上和他厮混,靠着撒娇和痴缠,愈来愈摸清楚徐邺脾性,恶劣,不讲理还固执,醋劲也大……
后来天中午,陆礼川觉得感情到位,他总算把那个问题问出口。
“徐邺,你要不要跟块走?”
徐邺甚至于没有看陆礼川眼,沉默不语转身走出家门。
陆礼川越哭越歇斯底里,似乎想把委屈都哭出来,他从来没有求而不得过。
世界上切可以用金钱衡量东西,他从前都有过。
至于爱,他被太多太多人爱着,近乎不屑顾把爱说出口。
徐邺是他陆礼川这辈子跳得第个崖,纵身跃,没有害怕粉身碎骨,他知道会有人紧紧拉着他。
像那次在池塘里,定有人会抱他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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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追月明显觉得陆礼川和徐邺闹别扭。
她在晒谷子时候,大老远就看见邺叔个人蹲在田里抽烟,那凶煞模样,小孩见都要哭,前所未有气压低,这次是真丢老婆似。
隔壁大爷也知道这事。
因为陆礼川又跑来吃饭,他帮大爷扫完院子后就坐板凳那晒太阳,不像往日聒噪爱笑,言不发,栗色头发上小红绳都不见。
陆礼川难以置信,瞪大眼睛看徐邺背影,至于,回答都不回句就走,有那瞬间,他觉得浑身血液都凉,自尊心丢掉半问出口,凭什就得个背影。
他不信邪,足足等到傍晚还不见回来。
陆礼川觉得太可笑,他抬手给自己个耳光,半边脸瞬间红肿起来,他咬住牙不想哭,可动就疼,或许密密麻麻疼来源于内心,好死不死会因为徐邺句话颤栗,好死不死惊鸿瞥灯下缝衣服心悸,更是每天都把自己捧手里稀罕……谁也没说个爱字,就连喜欢都没有。
陆礼川还是那不争气,委屈又困惑,直到泪流满面才茫然似喃喃自语,“特是不是自作多情……”
他站起身像逃脱野兽笼子般离开徐邺家,生怕再被什追扑上,跌跌撞撞之下还重重摔倒在水泥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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