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你告诉她,说喜欢你。”
沈听眠无奈地说:“老人家哪懂这些,她不知道是哪种喜欢。”
李牧泽对他笑:“对你是哪种喜欢?”
沈听眠不和他搭腔,他就自问自答:“哪种喜欢都是。”
算,沈听
“好啊,”沈听眠看着头顶油亮大叶子,在绿荫里笑,“玩嘛!”
姥姥不知道沈听眠出什事,也算不清日子,不知道他考没考试。她依然是糊糊涂涂老太太,看见沈听眠来就知道乐。
沈听眠给她介绍:“姥姥,这是李牧泽。”
姥姥“啊”两声,伸出去手,李牧泽连忙上去握住:“姥姥好!”
堂姐很热情,给他们切自家种薄皮大西瓜,在冰水里泡过,又凉又甜,清爽可口。外面骄阳似火,热浪滚滚,李牧泽坐在小马扎上啃大口西瓜,抬起头感叹:“夏天真到啊。”
足比下有余。提高分干掉千人观点让他很不喜欢,因为想到这句话,更多不是胜者畅快,而是担心沦为败者恐慌。班主任曾说过,只要把会做题都做对,便是胜利。但他似乎没有掌控细节能力,在粗心上永远屡教不改,最终只能学会在遗憾中释然。高考对谁来说会是准备充分呢?李牧泽不知道,起码对他来说,没有看上去那井然有序,实则是兵荒马乱。
那高考意义是什呢?
结束以后,李牧泽知道,无论考得怎样,他都不会去复读。他没有那高志向,唯热情也已经在这次拉下帷幕,他只想此刻就高高兴兴,痛痛快快,他不喜欢学习,他不想学习。
电脑屏幕光照到他脸上,他面色沉寂,攥攥沈听眠手指。
似乎梦中有所感应,沈听眠回握下他。
是到,苍蝇在他周围飞来飞去,对他手上红黑相间西瓜眼馋得很。他抬手扇着苍蝇,正坐在电风扇前,眯着眼睛嚼西瓜。
沈听眠坐在姥姥旁边,和她说着悄悄话。不知道说什,两个人都在咯咯笑,李牧泽往后看眼,忍不住问:“说什呢。”
沈听眠拿纸擦擦姥姥嘴边漏出来西瓜:“没什,村里方言,你也听不懂,聊聊妈妈,得在她耳边说,不然她听不清。”
李牧泽想想,跟他说:“你告诉姥姥,说很喜欢她。”
沈听眠照做,老太太乐呵呵对着李牧泽竖起拇指。李牧泽有些惊讶地回个手指:“哇哦,咱姥姥好时髦。”
像小婴儿,李牧泽笑下,也趴下来,凝视着他。
那就是。
努力过后,结束意义,就是现在放松状态,是无所畏惧心安,是终有归宿释然。他已经决定好迎接下段旅途,他相信样会很精彩。
在高考完第三天,李牧泽就骑车带着沈听眠去他姥姥家。
老家好像要凉快些,也好像要更热些。路不好走,坑坑洼洼,很多小石子,李牧泽边骑车边笑,他在热浪中大汗淋漓,却告诉沈听眠:“这次要好好玩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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