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泽随着他说话频率慢慢点头,几次欲言又止,等他说完,才终于问他:“所以呢?”
沈听眠没有说话,李牧泽接着他话问他:“眠眠,如果不放弃你,你是不是也可以不放弃?”
沈听眠终于回答他:“不想放弃你,但可能会放弃自己。”
李牧泽顿顿,哑着嗓子问他:“你还想死吗?”
沈听眠迟疑地、缓缓地点下头,坦承道:“偶尔还是会这想,突然下子,很强烈,控制不住。”
事情,语气轻描淡写,好像那不是他所经历过,与其说是在自描述,不如说是在宽慰李牧泽:“听医生话很重要,以前真不够听话,虽然薛医生很好,但是接触这个病,接触到它真相,这件事让很害怕,所以总想着逃避……换几次药,它让很舒服,很快就可以感觉到平静。别治疗也很重要,……”
他不想提及让李牧泽担心地方,便含糊过去:“感觉效果很明显。”
“明白。”
李牧泽这样说,沈听眠便这样信,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人对他说“明白”都是安慰话,因为他们不曾经历,他过去也这样认为,认为没有经历过人无法感同身受,但是也许是李牧泽太过诚恳,也许是沈听眠同样也偏心于他,他就是愿意相信李牧泽。
风把李牧泽眼睛里光吹到沈听眠唇上,那是他眼睛在亲吻他。
李牧泽这次没能很好地接过话,他缓慢呼吸着,眼睛眨也不眨,骤然红起来。
他无法冷静,咬牙切齿地说:“那也不活。”
“不会,”沈听眠在泪水中轻轻笑起来,温柔地说,“你还这小,这件事总能在你心里过去。你还懂事,负责任,你不会让白发人送黑发人。”
李牧泽忽然垮,他愣愣喘息着,目光狠,死死抱着他,把脸埋入他怀里,闷闷地带着哭腔在喊:“不要!不要你死,你不准死!不上学,直黏着你,看你怎死!”
“你不可能每分每秒都和挨着,们总有分开时候。”沈听眠摸着他头发,对他说,“以后不对你撒谎,所以跟你说这些。其实你以后就会明白
“觉得自己很愚蠢,是真,你妈妈说很多话都是对。”沈听眠将宽慰延续得很长,他在很努力地说,“之前从来没有好好吃过药,也不相信医学,觉得没有人可以救。但其实自己都没想到可以这简单,嗯,比之前所有做过都要简单,只要好好听医生话……”
“你不蠢,你是被伤害太深,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生病。”李牧泽将他搂紧,头在他身上蹭,“眠眠,你会好,完全好起来。”
李牧泽仰起头,将他在自己腿上轻轻地晃,不安地催促他:“你会痊愈,你相信你会,对吗?”
沈听眠很想立马点头,只是他无法这做。
他屏着呼吸,眼睛发红,终于示弱地说:“牧泽,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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