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说,却像是不知所措蒲公英,在风里摇摇摆摆,无处降落。
沈听眠愣下,他下意识拉下李牧泽手:“你怎?”
李牧泽喉结动动,抿着唇,缓缓抬起眼睛看向他,通红眼珠在微微晃动。他就是这样什不都说,沈听眠感到更加不安,他贴近些,手在李牧泽背后抚摸:“牧泽,你不开心吗?”
他主动抱抱李牧泽,仓皇地眨着眼睛:“是不是说错话,你说李医生……”
他很不确定,犹豫地问:“是别人吗?”
沈听眠缩下,他太阳穴在突突地跳,头痛欲裂,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那些记忆,薛医生告诉他,不用刻意去回想,电疗就像个粗心却好心眼理发师剪子,会剪去他认为不对记忆,患者唯需要做,就是接受。
而现在,李牧泽在他额头上亲口,看着他说:“有李医生陪着你,会好起来。”
沈听眠顿顿,纠正他:“是薛。”
李牧泽:“嗯?”
沈听眠小声地说:“你说错,医生姓薛。”
着头突然在他脸上亲口,他抵着沈听眠额头说,“不管怎样都可以爱你。”
沈听眠“嗯”声,静默会儿,对他说:“再说吧。”
“再说什?”李牧泽并不肯就这放过他,他唇齿再度贴过来,让沈听眠无法呼吸,“眠眠,认为意思你已经很明白。”
“是明白。”沈听眠闷闷地回答他,眼睛抬起来,告知着他认真,“但是不太愿意。”
李牧泽缓慢呼吸着,随后用不太执拗声音告诉他:
在这时,他才承认:“可能忘记,因为做些治疗,医生说会忘记些东西……”
“没有,”李牧泽勉强开口回答他,把沈听眠搂过来,在他脸上潮湿地吻着,哽咽地说,“没有,没事,忘就忘。”
“不是没事,”沈听眠抬起手,去摸李牧泽眼睛,“你都要哭。”
李牧泽闭上眼睛,挤出笑容来,语气轻松:“没有,太想你,有些憋不住。”
沈听眠并不信,却也不知道
他不记得。
李牧泽瞬间就获得这个事实。
妈妈说过,电疗会让沈听眠忘记些东西。是这样,所以他可能忘记“李医生”这个称呼,也有可能,还忘记别事情。
不能怪他,他没有选择,他需要治疗,他得康复。
李牧泽点点头,闷声说:“嗯……记错。”
“知道太年轻,还小,所以你们质疑,不愿相信。”
“你认为你选择最好路给,但你从来没有问过想不想走那条路,你也没有问过愿不愿意坚持,愿不愿意陪着你,就这样擅自评估风险,放弃。”
“你真很过分,有想过这辈子都不原谅你。”
沈听眠胸膛震荡,强忍着不咳出来,他脸色苍白,惶然地看着李牧泽。
李牧泽却在下秒又贴上来抱住他:“这个账们以后再算,你别想着再把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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