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起来像个小孩子,动静很大,刚开始陈老师还在开他玩笑:“最近讲课这感人吗,已经有同学听哭。”
后面陈老师则十分紧张,让班里同学读课文时候下来跟李牧泽说:“你怎样,是不是不舒服,你要不要回家去呀?”
李牧泽哭得喘不上气,他摇着头,胡乱抹着脸。
老师走后,沈听眠疲倦地跟李牧泽说:“你不要这样,行不行。”
“对不起,”李牧泽跟他重复,遍又遍,“对不起
沈听眠不想再躲,他很累。
于是李牧泽就看见,看见沈听眠白皙手腕上遍布密密麻麻伤口,有几道还未结痂,好似是新伤,甚至可以窥见残破血管,不知道是不是他刚刚用力,又渗出些新鲜血液,和上面干涸黑血交叠在起,隐隐露出白色,拧巴肉条。
陈老师拿着课本急匆匆赶来,看他俩眼:“诶,还不进去呀,快点上课。”
沈听眠把手缩回去,推李牧泽把:“走。”
李牧泽好像受到很大震撼,他无意识在后退,瞪大着眼睛。
沈听眠盯着他看会儿,突然笑下。
“没什。”他平静地说,“无所谓。”
“你……别不高兴嘛,”李牧泽笨拙地安慰他,“最近也查很多,好像得这个病人都是很善良。”
“不要用这个词定义。”
沈听眠露出嫌恶表情,就是被定义太多,所以抑郁症患者才会畏畏缩缩,生怕脱离大众规定界限,被扣上装病帽子。
接着睡。”
沈听眠没有理他,静静坐会儿,面色凝重,片刻后他站起来朝外走。
李牧泽也跟过去。
张甜:“……他怎回事儿?起床气?”
孟园园:“咱们刚刚声音确实太大……”
陈老师疑惑地看去:“李牧泽?”
她跳大跳:“哎呀!这孩子怎哭?”
沈听眠拼命推他,跟陈老师说:“没事,老师,他有点想家。”
陈老师还要说什,沈听眠推着李牧泽就往班里走。
李牧泽哭节课。
实际上,不管有没有被人意识到自己在生病,都没有任何帮助。沈听眠是真无所谓,他现在对什,都无所谓。
李牧泽小声地说:“好吧,但你真很善良,知道。”
上课铃很快就响,李牧泽要往回走,沈听眠却没有动。
李牧泽拽他袖子两下,这次沈听眠好似反应迟钝,于是李牧泽目光顺着滑到他手腕上。
沈听眠这时才回过味来,李牧泽却不放开他,强制性把他袖口往上拉拉。
刘老狗却没吭声,他怔怔回想着,忽然想到种可能。
沈听眠很喜欢去窗边站着,他现在又去那儿,看着窗外风景。
李牧泽走到他身边,跟他说:“别放在心上,你和她不样,她就是想让大家关心她。”
沈听眠沉默会儿,忽然问:“你看过《关于杀婴犯玛丽法拉尔》吗?”
李牧泽不明所以:“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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