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假次数太多,同学们看他眼神越来越异样,带着不屑和不理解,班主任看见他就开始皱眉毛,他们行为举止在沈听眠世界里放大,放大,撑涨到全世界每个角落,他从未如此确信过,
睡觉让他有种飘飘欲仙感觉,走起路都头重脚轻。他开始对睡觉产生恐惧,每每快到睡觉时间,他就会感到绝望。这是个恶性循环,越是恐惧,他就越是睡不着,总有种要猝死感觉。每到夜里,丁丁点动静,甚至刮风声音都会放大无数倍在他耳朵里,好像有根脆弱纤细神经在他脑子里,突地跳下,然后整个人都打个激灵。
不是没有好过,非常偶尔会睡个好觉,让他以为自己好。就像别毛病,平时头疼,头晕,胸闷气短和耳鸣,这些也会忽然就好,有那两天,他又找回正常感觉。短时候,天也会有十几分钟,当他奔跑在操场上,坐在教室里,非常偶然,他感觉到普通人知觉。
而后,便是铺天盖地失落。
他很忙,没时间学习,没时间休闲娱乐,没时间规划未来,他所有时间都给两件事:发呆和流泪。除此之外,他开始越来越懒散,他再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干某件具体事情。他学习成绩开始下滑,这让他感到很无力。很多时候他都告诉自己大脑,太累,不要再想!可是他忍不住,他管不住!他就是在想,拼命想,想各种消极东西,想自己怎去死,或者想今天过多失败,每天每天,都要与自周旋抗争,在自责和崩溃情绪里反复游走,直到筋疲力尽心如死灰才能在床上晕睡过去。睡眠太浅,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没有。
时好时坏让他总是在怀疑莫须有事情,他觉得自己症状很古怪,好像得病,又好像没有病。他会怀疑这是不是某种不治之症前期表现,为此他经常跑医院,每当身体给出反应,就欣喜若狂,如获至宝,想要医生给他个准信。
另方面,他其实很怕去医院,每次和郑文英提起要去医院都小心翼翼。因为次数实在太多,任何家长都会怀疑孩子是否出于别目——比如厌学。郑文英常常训斥他,最近心思很歪,成绩下滑不说,还总装病,却拿他乞求眼神没办法,最后还是会拉着他去医院。他会害怕,会四处留意情况,医院繁琐冰冷气氛太过压抑,他在队伍后面跟着母亲排队交钱,会觉得母亲言不发显得很冷漠。郑文英没有表情,也鲜少说话,好像很不耐烦,他知道都是他自己在添麻烦。
他没有更好办法,他无计可施,他甚至期待着医生宣布他得不治之症,那样他会松大口气。
到后期,确实也查不出什,每次去都是浪费钱。再有不适感觉,他就学会憋着。实在受不,他就自己拿压岁钱去医院做检查。
他期待着医生告诉他什,他需要被定义,他要知道自己怎。
每次都是失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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