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泽吸口气,问他:“你后悔,你恶心?”
沈听眠沉默很久,说:“早点睡吧。”
“等等,”李牧泽呼吸急促,他苦恼不像样子,“你别晾着行不行,有什不能好好说吗?”
沈听眠在某刻曾经想过,李牧泽和他会是两颗星球,而爱意从来不是宇宙送给星球礼物,因为他要殒没,银河里那多星星都可以陪李牧泽宿醉,清醒过后,谁也不会记得曾经那里有颗黯淡小星球。
“李牧泽,你喜欢什。”
郑文英调整着呼吸,换个姿势拄着胳膊,闷着头本来不打算说话,看见沈听眠自顾自走远,胸口气得发闷,于是对着他背影喊:“天天作,天天作!妈妈好好跟你说话,又这样!你累不累?”
沈听眠在洗手间里扬着脖子,天花板上有斑斑驳驳黑块,几只飞蛾绕着旧灯泡在飞。
明天要去姥姥家过生日,他今天早早上床。
虽然睡不着,虽然睡无可睡。
他盯着天花板,手机响。
“你其实挺年轻。”
郑文英没抬头,她拿着计算器在算账,噼里啪啦,间隙嘟囔道:“年轻什。”
沈听眠在她对面写作业,他很少能集中注意力,这次也样,装模作样在本子上划拉着:“你才四十多岁,可以再找个。”
郑文英风韵犹存,她微微笑起来依然可以令很多男人动心,如果她没有儿子,她会更容易获得爱情和依靠。
见郑文英没反应,沈听眠又补充道:“们班好多同学都有弟弟妹妹。”
这突然问题是如此不合时宜,让人害臊又烦闷。
李牧泽说不出个所以然:“嗯?嗯……喜欢你好,你哪都好。”
“不,不好。”沈听眠否定他回答,他慢慢地说着,消化着自己语言,想在时间流失里轻松地消沉,“你什都不明白。”
“什意思啊?”李牧泽烦躁地紧接问道,
是李牧泽。
“喂,”李牧泽声音闷闷,“是。”
沈听眠知道,他沉默会儿,说:“怎?”
“你在干嘛呢,”李牧泽问句,像是在开玩笑,笑声却干巴巴,“你是不是不想和说话呀?”
沈听眠连呼吸都是痛,却还是没有感情地说:“你说你有什事情。”
听到这话,她难得给沈听眠眼,嗤笑道:“又来,老有闲工夫操心你妈,不如花这时间在学习上,这次考好不代表下次能考好,你还是要上点心。”
沈听眠把笔甩下来,他伸手去拿:“不太适合学习。”
这话郑文英不爱听,她把计算器放下,手指在桌子上叩叩,带动着手臂上松垮肉在晃:“又来,你看看你,就是踏不下心来学习,老想些有没。妈妈现在赚钱养你,你自己只用学习就好,别事儿都不用操心,多好环境啊,怎就不适合学习?那谁适合学习,你跟妈妈说说,啊?”
沈听眠缓缓呼吸着,下意识摸摸自己眼睛。
他站起来:“去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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