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警察局里接受问询,终于见
“再见。”肖重云低声说,“哥哥。”
他不记得自己在这片草地上跪多久,直到太阳下山,暮色四合,天空变成墨水样冷蓝色。风从看不见地方升起来,在草间打旋,之前女警察,温和地拍拍他背,把他拉起来:“走。”
“你怎。”警察问他,“不舒服吗?”
“没有。”
“刚才救护队传来消息,你朋友,周先生,伤势没有看上去那重。”她说,“他外套口袋里装本护照,子弹穿过护照时,略微减点速,没有伤到内脏。”
银色素面对戒,上面系条铂金链子。链子很干净,奇迹般地没有沾上血迹。肖重云忽然站不住,跪在地上。
他把那枚戒指握在手中,直攥出温度,才慢慢松开。肖重云展开左手。他无名指上有道浅浅痕迹,是因为曾经长期带着枚难以取下戒指,而磨出痕迹。
肖重云将那枚戒指从链子上取下来,慢慢套在手指上,完美地盖住那道旧痕。
对,他认得它。
这是张文山和他对戒。他在次激烈性事之后,毫无征兆地取出来,套在他左手无名指上。而他自己那枚,配条铂金链子,直挂在胸前,纽扣紧闭衬衫之下,绝少示人。有次肖重云私下取自己那枚对戒,第二天张文山就叫工匠来,就着他手,微微调戒指松紧,之后就再也难以取下。
。爆炸应当是存放在十字架形饰品简易炸弹,拉断挂绳时,自动引爆。
女警察说:“不能再说,除非你是近亲属。”
“是近亲属。”肖重云点点头,“其中个人,可能是哥哥。”
女警察讶然:“——他们说你是人质。”
“对。”肖重云点点头,“是人质。”
“想点好事情。”女警察向他微笑,“你幸存下来,未来定会比现在好。”
“好像,”肖重云轻声说,“有点幻觉。闻到,娇兰‘忧郁’香气。”
“不,这可能不是幻觉。”女警察目瞪口呆,“‘忧郁’是最喜爱香水。两天前,周末时候用过,或许衬衫上还有点残留味道……”
“你鼻子定很好,完全都闻不到。”她说,“你适合当位调香师。”
“谢谢。”肖重云说。
就连试着取过程,都会痛苦不堪。
后来肖重云跟着小鬼逃回大陆,专门找去消防队,用特殊工具,才将这个枷锁取下来。
他跪在地上,将带着戒指手指放在胸口。
“哥哥。”
“哥哥。”
“调查开始以后,你才能辨认尸体。”警察同情地告诉他,“不过那时应该什也认不出来,因为炸弹位置在脖子以上,离头太近,两位死者都——”
肖重云没有说话。
张文山怎可能死呢?
就算自己死,这个男人也会活下去,站在黑暗当中,嘲笑整个世界。
他踩到什东西,低头看,是只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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